許久，沈烨涵聽見自己回答了七年前的姜商晏。
“好，我聽你的。”
沈烨涵給姜商晏發去短信。
“最後一件事，明天陪我回趟學校。”
……
大學畢業五年，這是沈烨涵和姜商晏第一次回母校。
“七年前，你就是在這裡和我正式表白的。”
沈烨涵擡頭看着學校最大的這顆榕樹，樹葉在風中沙發沙沙的聲響，眼前的畫面仿佛倒退回到了七年前，她站在這棵樹下，姜商晏站在她的面前。
陽光透過樹葉斑駁的落在姜商晏那時尚且青澀的眉眼。
他向那時也青澀無比的沈烨涵認真開口：“沈烨涵，我喜歡你，永遠永遠都會喜歡你。”
恐怕連姜商晏自己都沒想到，他口中的永遠竟然會這麼短。
姜商晏眸光沉了下去：“你帶我來這裡，是想回憶過去嗎？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你現在是要後悔答應離婚嗎？”
沈烨涵收回目光：“我知道這是最後一天。”
她沒有想挽回姜商晏，她也不會後悔。
“我不是來挽留你的。”
她是來和姜商晏告别的。
她轉頭看着姜商晏：“姜商晏，我曾經真的很愛很愛你，超過我的生命，可現在……”
她輕輕吐出一口氣，卻在笑着說：“姜商晏，我不愛你了。”
模糊的視線中，她仿佛看見了15歲抱着她說“就算世界末日，我也會永遠陪着你”的姜商晏。
而現在，28歲的沈烨涵沙啞着聲音，一字一句對29歲的姜商晏道：“姜商晏，我不愛你了。”
那個19歲用線性代數向她告白，看她假裝解不出來就急得耳尖通紅的姜商晏。
——我不愛你了。
那個25歲說會和她葬在一起，後來又親手掐住她脖子說怎麼死的不是你的姜商晏。
——我不愛你了。
所有的，所有的姜商晏。
“以後，我都不會再愛你了。”
姜商晏怔怔看着面前淚流滿面沈烨涵。
此時此刻，她終于放手，他明明該開心，可心裡卻沒有半點暢快。
他攥緊手，剛想說話，身後突然傳過來一道聲音。
“咦，是沈烨涵和姜商晏嗎？”
沈烨涵慌忙擦幹眼淚，才看見來人竟是曾經的大學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