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商晏眼前霎時模糊了，他快步走到沈烨涵身邊，想要将她擁入懷中。
可剛伸手，就聽見沈烨涵道：“姜商晏，我不能答應你的告白。”
告白？
姜商晏一愣，他仔仔細細看着沈烨涵的臉。
和他們最後一次見面時，更年輕，更紅潤，好像沒有任何病痛的折磨。
他心中忽然有了個奇異的想法，他轉身看着周圍一個個熟悉的同學，心型的花瓣，手裡的白玫瑰花束，正是他大三向沈烨涵告白那天。
姜商晏徹底怔在了原地，随之而來的是更大的狂喜。
人生最難的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是對自己的未來無能為來，第二件事就是對過去發生的事情無法改變，可上天似乎真的眷顧他，讓他回到了過去，讓他還有機會改變過去。
他伸手将沈烨涵抱在懷中，感受着懷中微熱的體溫，一遍又一遍地喊着。
“沈烨涵，沈烨涵……”
他心底的鹹澀幾乎化為實體，體會過失去沈烨涵的痛苦，此刻的他，仿佛又重新回到人間，擁有沈烨涵的人間，恍若天堂。
他深深将臉埋在沈烨涵脖頸之間，眼底的酸澀再也克制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沈烨涵怔了怔：“我拒絕了你。”
姜商晏擡起頭，這才恍若聽清了剛才的話，笑着看她：“别鬧了，以後我會對你更好了，好不好？”
他絲毫不擔心沈烨涵不喜歡他，他心裡無比清楚沈烨涵究竟有多愛他。
所以，三年前才會用感情一次次傷害沈烨涵，但是現在，他不會了，或許上天給他重生的機會，就是為了讓他來彌補沈烨涵。
這一次，無論發生什麼，他都絕不會放手了。
他微笑着看向沈烨涵，沈烨涵卻平靜地說道：“我沒跟你開玩笑。”
她的表情極度認真，姜商晏愣住了：“為什麼？”
沈烨涵淡淡地看着他：“不接受你的告白，需要理由嗎？”
姜商晏一愣，忽然想起和沈烨涵提離婚時，他也是這樣淡漠地對沈烨涵說：“離婚，需要理由嗎？”
此刻這句話真真切切落在他的身上，他才終于明白，有多傷人。
像是刀子一刀刀挽着他的心，姜商晏指尖都痛到有些顫抖。
“我可以改，隻要你不滿意的，我都可以改。”
他笑着，卻遠比哭更難看：“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真的不想再體會一次，失去沈烨涵的感覺，那比死更難受。
沈烨涵眸光微動，姜商晏以為她心動了，溫聲誘導：“涵涵，過去我做錯的所有事情，我都可以彌補你，别離開我，好嗎？”
沈烨涵沉默了片刻，深深歎了口氣：“本來，不想告訴你的，但是你一定要追問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姜商晏，我不接受，沒有别的原因，單純是因為我不喜歡你了。”
姜商晏徹底怔在原地，他看着沈烨涵，沈烨涵眼珠淡漠：“而且，我現在有喜歡的人了，請你以後不要再糾纏我了。”
“喜歡的人？”姜商晏抿緊唇，“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