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夢，那就是未來發生過的事情。
姜商晏依舊笑着看她：“我夢見，他們襲擊的第一桌客人，就是這桌。”
沈烨涵一怔，就見那幾個男人四周環視一圈，目光定格在她臉上，随即揚起匕首就朝她刺來。
沈烨涵驚恐地閉上眼睛，想象中的疼痛卻沒有來。
她聽見了匕首刺入身體的身體，沉重的悶哼聲，她緩緩睜開眼睛，看見姜商晏擋在她的面前。
匕首深深紮入他的肩膀，他臉色慘白，卻依舊在笑着。
“所以我向自己打了個賭。”
“我賭我這條命，能換來你的心軟。”
微熱的鮮血濺在沈烨涵的臉上，她睜大了眼睛，接住姜商晏倒下的身體。
周圍人群發出尖銳的尖叫聲。
姜商晏伸手撫過她的臉：“别擔心，我的夢裡，這場搶劫，隻死了一個人，你不會有事的。”
他咳了一聲，鮮血從他嘴角湧出，瞬間就染紅了衣襟。
沈烨涵顫抖着去擦他唇角的血：“那是夢，你說了那是夢……”
“如果夢裡的都是真的呢？”姜商晏聲音低了下去，“就像夢裡你離開了我，現實，你也離開了我……一切都沒有變……”
胸前的衣服已經盡被鮮血染透，沈烨涵抱着他的手在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聲音。
“救護車很快就來，你不會死。”
姜商晏笑了一聲，血自口中湧出，最後的意識他深深望着沈烨涵。
“如果我死了，你能不能……原諒我一次呢……”
手術室的紅燈亮着，沈烨涵擡頭看着它，漸漸化作血，從姜商晏傷口不斷湧出，像一場噩夢，緊緊纏繞着她。
姜商晏的傷口很深，好在救治及時，手術很成功。
從手術室被推出來時，沈烨涵看着他近乎沒有任何血色的臉，深深歎了口氣。
姜商晏說賭她心軟，她是心軟了，卻不是他想要的那種。
那種情況下，面對誰，她都會慌亂。
更何況，她也從來都沒希望姜商晏死過，語氣兩相憎恨，不如相忘江湖。
病房的門被打開，沈烨涵回頭，看見了許銘桉。
她愣了愣，走了出去：“你怎麼來了？”
“我看見視頻，不放心。”許銘桉隔着病房門，看了眼姜商晏，又看了眼沈烨涵紅腫的眼睛。
“你又哭了。”
沈烨涵擦了擦眼角：“嗯，那種情況誰來都會被吓到啊。”
“是吓到還是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