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醫務人員的搶救下,兩個小時後,吳萍醒了過來。醫生說她太疲勞了,勸她好好休息幾天。這時候她想起了林濤,感到雖然他們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他們又似乎已經認識了許久許久。林濤太了解她了,他的所有的想法和她是那麼地默契。在她的記憶裡,她曾和常越有一段難忘的回憶,那是美好的初戀。但随着歲月的流逝這段令她傷痛的往事,已經逐漸淡化,不再會在她情感的海洋裡産生任何漣漪。很長一段時期裡,她夢裡會想到的人是她的父母和女兒,再無他人。現在她居然在夢裡會想到林濤,想到他的音容笑貌,其實他們素未謀面,吳萍不過是在英特網站上看到過林濤的照片,照片上的林濤顯得是那麼地英姿煥發和儒雅。這個形象已深深地印在了吳萍的腦海裡,揮之不去。突然她有一種要補償什麼給林濤的一種沖動。吳萍從不吝啬,她撫養王冬,救助孤兒,礦工死亡了,她總是按規定的雙倍補償,她資助困難的學生,捐款給邊緣地區的希望小學,捐款給慈善機構,總之,她竭盡所能幫助她所能幫助的人,所以她獲得了當地人對她的極佳的口碑。
補償什麼呢?吳萍陷入了深思。許多人都看中她的錢,千方百計地想從她那裡弄到錢,除了确實困難的,她會毫不吝啬地資助他,否則她會從心眼裡瞧不起他,鄙視他。吳萍心想她的錢根本用不完,現在她要主動給林濤一筆錢,讓他和自己一起分享事業上的成果。
她想到就做,給林濤發了條短信說要給林濤五百萬,希望林濤給她銀行賬号,以便她直接把錢打進林濤的賬号。林濤吃了一驚,馬上回答她說,“我們是朋友,朋友是用友情聯結起來的,而不是金錢。友情聯結的友誼是永久的,而金錢建築的友誼往往是短暫的。我的家境并不差,也根本不缺錢花,雖然五百萬錢可能我一輩子也賺不到,但我有我做人的原則,我不能收你的錢,所以也不能給你什麼賬号,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吳萍收到林濤的短信,感到在意料之中,又似在意料之外。所謂的意料之中,林濤就該是這樣的人,這樣的性格;似在意料之外,指的是吳萍還是第一次遇到像林濤這樣的人。吳萍對林濤除了有稍許的惆怅之外,更多的卻是信任和敬佩。
二
正在這個時候,吳萍收到一封從山東d市發來的短信,短信是常越發來的。現在的常越已是d市的常務副市長了。
常越說,“小萍,幾年不見很是思念。聽說你已經和王村離婚了,這也是一種解脫,并非是壞事,關鍵是你要保重身體,身體才是做一切事的本錢。小穎馬上要考大學了吧?我們沒有小孩真想認小穎當我們的幹女兒呢,不知你這個做媽的是否同意啊?”
吳萍告訴常越:“吳穎已經高三了,還有一個多月就要考大學了,她高二時入的黨,還是校學生會的主席呢。她小學、中學時跳過兩級,現在隻有17歲,比同屆的高三同學要小兩歲。”吳萍一談到女兒吳穎就滔滔不絕,充滿了自豪感。最後吳萍感謝了常越的問候,并也請常越注意自己的身體健康。
後來吳萍把常越來信的事告訴了林濤,林濤嘴上沒有說,心裡卻在想,好強而可憐的吳萍啊,真是情絲纏身,不知情緣何時能了啊?他卻不知道自己也即将卷入這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絲、情緣的旋渦之中。
隔了幾天之後,吳萍又收到幾封來自山東d市的短信。但這些短信并非是常越發來的,而是常越的妻子張芹發給吳萍的。信中的言辭非常的凄苦。張芹告訴吳萍,她非常地愛常越,但常越心地裡愛的是吳萍而不是她。這從他們結婚那天送吳萍去南方回來的路上,張芹就覺察到了。常越在回家的路上魂不守舍,哀聲歎氣,還偷偷地流淚。張芹知道吳萍的能幹和聰明,又目睹了吳萍的美麗和大家閨秀的風範,感到要奪回常越屬于吳萍的心是一件異常艱難的事。張芹說,她為了奪回常越的心可謂是百般體貼常越,對常越一切都服侍得異常地周到,但常越時常心不在焉。有時幹脆不回家睡在機關的辦公室。張芹的心在滴血,她的淚水在不斷地流淌,心中的苦楚卻無法向人傾訴,但對常越卻是笑臉相迎。常越的父母親從海南三亞搬來,就住在他們家附近,看到常越對張芹的态度,也說常越不好,常常安慰張芹埋怨常越,但這一切均無濟于事,對常越不起任何作用。
張芹又對吳萍說,“聽說你離婚之後,常越更是對我冷淡。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感到要有不好的事情将要發生。所以今天我發短信給你,雖然我這樣做非常唐突,但我也沒有其它辦法了。我知道你在常越心目中有着别人無可替代的重要位置,我也明白這不能怪你,但我還是希望你高擡貴手,放過常越,我離不開常越啊。”
吳萍看到張芹的短信心裡有說不出痛楚,女人的心意是相通的。她同情張芹,感到常越的做法确實太過了。其實她自己也不清楚世界上最難讀懂的就是一個“情”字,真是“不知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以心相許”,古今中外曆來如此,她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那她怎麼來回答張芹呢?說她不愛常越,那似乎太刺激常越,說她愛常越,那是以前的事了,不符合現在的事實。吳萍思索了一下回答張芹說,“我們都是女人,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誤解我了,我和常越的感情是以前的事,随着歲月這些已是往事了,你不必再放在心上了。我正想告訴你我現在已經有很喜歡的男朋友了,我們真心相愛。所以張芹啊,你可以轉告常越,你們可以把我當你們的親人,但你們應該和睦相處,相親相愛,好好過日子啊。”
接到吳萍的回信,張芹感到非常的内疚,連連對吳萍說:“不好意思,謝謝!”
吳萍把此事也告知了林濤,林濤說:“吳萍,你做得對,但這事不可能就那麼簡單地就結束得了的。”後來事态的發展,果然如林濤所言。
三
隻隔了一天,常越就發信給吳萍說,他現在堅決要和張芹離婚。吳萍告訴常越,“張芹是那麼地體貼你愛你,你怎麼能和她離婚呢?”
常越回答她說,“小萍,許多事你是不清楚的,我也不想再解釋給你聽,讓你徒增煩惱。我打算什麼都不要了,房子、家具、存款全部給她,我想她會答應和我離婚的。至于你所說的你有愛人了,你肯定指的是肖風。據我所知你并不愛他,即使你愛他,你們也沒有結婚,我們之間也可以展開競争啊。另外,我要離婚也不僅僅是你的原因,許多事情和你是無關的,我也不想多說。總而言之,你也不要勸我了,我的離婚主意已定。
常越的話說到這個份上,吳萍自然不好再對常越說什麼了。
果然幾天之後,常越和張芹就離婚了,常越搬到了機關宿舍,其它的都歸張芹所有。
常越給吳萍來信說:“小萍啊,我感到異常的疲倦。我一直在回想起我們初戀時的甜蜜時光,我真想讓時光倒流,回到從前,我有時也在想我們一起到海島三亞吧,離開一切塵世的煩惱,在那裡過上恬靜的生活。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隻想得到你的愛,擁有你的愛,别無奢想了。”
吳萍回答他:“常越,我說過我有所愛的人了啊。”
常越回答說:“我不信。我有繼續追你的權利。”
四
與此同時,肖風也向吳萍展開了猛烈的攻勢,希望吳萍能早一點嫁給他。吳萍心裡有說不出的矛盾,他把肖風當成他的大哥哥一樣看待,但在男女感情上卻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對肖風說,“我不适合你,你趕緊找一個合适你的對象吧。”
肖風回答她說,“我等你整整等了九年了,我是不會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