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頁)

原來前一段時間,王村經常與肖風發短信,他聲稱吳萍是如何如何地有魅力,她的身體是何等地吸引人,來挑逗肖風。王村又對肖風反複強調,吳萍是一個極其傳統的人,說她盡管不喜歡我,但她和還是和我生活了十幾年,還生了個可愛的女兒,後來是我太過分沒有把握好才離婚的,你肖風和吳萍的關系肯定要比我和吳萍的關系好,隻要吳萍是你的人了之後,她會死心塌地地跟着你肖主任的。正巧這幾天肖風要到上海去開會,于是肖風決定到上海之後來找吳萍,渴望能一舉獲得成功。

近十年來,肖風因為身份的關系和出于尊重吳萍,而且吳萍也有一種自然的威嚴和矜持,使肖風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所以肖風盡管一直愛慕吳萍,但他對吳萍從來也沒有動手動腳過,不敢越雷池半步,這次他豁出去了,要造成既成事實,迫使吳萍就範。但他忘掉了愛情是不能強求的真理。他通過吳萍打給他的電話号碼,查到了吳萍所住的賓館,又到賓館查到了吳萍的房間号碼。

當肖風按門鈴時,吳萍還以為是服務員來了,打開門一看,原來是肖風,吳萍雖然吃驚,不知肖風是怎麼找到她這兒來的,但她也知道肖風的為人還是比較莊重的,于是就讓肖風進了她的房間。肖風和吳萍寒噓了一會,想要達到非分之想,想想又覺得不妥,最終還是不敢造次,聊了一會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晚上想想自己怎麼這麼窩囊,竟然一次一次錯過了大好的機會,這次如果再錯過,看來今後是永遠沒有機會的了。肖風咬咬牙,暗自下決心明天一定要達到目的。

了。他跑到了李枚家,對着李枚大叫大吼。他說,“是你這個好媽媽生出了你這個好女兒,害的我好苦啊。明明是自己在外面偷漢子,還說我作風不好。現在被人家肖主任占有了,有了肖主任的烙印,我看以後還有誰會要她,誰敢要她。”說着,哈哈大笑。接着王村又說,“礦上的産業是夫妻共同财産,理應有我王村的一半,憑什麼讓她吳萍獨自占有?你們馬上給我一半,否則我是不會罷休的。”

吳萍的媽媽聽了這些話氣不打一處來,隻說:“是我害了我女兒,是我害了女兒,當初我為什麼非要逼着女兒嫁給你這個畜牲啊!”說完口吐鮮血昏了過去。

王村看到了,嘴裡還說:“一家人都會裝死,年紀那麼大了還這樣。”邊說邊揚長而去。還是吳萍的鄰居把李枚送到了第一人民醫院。吳萍的兩個哥哥聽到消息,大哥吳毅在建築公路的工地上連忙趕了回來,二哥吳強在運輸隊打工也請了假趕回來,一家人趕到醫院,看到昏迷不醒的媽媽嚎啕大哭。醫院的護士、醫生關照他們醫院裡是不可大聲喧嘩的,病人需要安靜。吳萍的兩個哥哥都是老實人。大哥吳毅還能夠做做生意,二哥吳強連生意也不會做,做一次生意就虧一次。兩個老實人對王村是痛恨得咬牙切齒,但是又毫無辦法,隻能是相對流淚。

醫生對李枚作了全身檢查,ct查出來是腦溢血,說搶救過來也可能要癱瘓。正在說話當兒,吳萍的二嫂孫黎突然滿頭大汗,肚疼得彎下了腰,還好人在醫院,大家馬上把她送到了搶救室,幾個小時之後結論出來了,是胃癌。吳萍二哥吳強的眼淚又下來了,止也止不住。這一家人哭成一團,傷心得令人辛酸。這時在讀大三的王冬說,“如果媽媽在這裡就好了。”大舅吳毅聽到了之後,馬上對王冬說,“你不能告訴媽媽,媽媽是能幹,但她現在最受不了刺激,告訴她會出大事的。”吳毅然後又轉過身對大家說,“你們誰也不許告訴我妹妹,否則我妹妹會受不了,甚至會送命的。”

最後大家商量決定讓吳穎請假兩天回家,後面正好是國慶節長假,一共有九天時間,讓吳穎來看看姥姥。

吳毅把這個情況告訴了林濤,希望林濤能幫忙暫時瞞住吳萍,讓她能慢慢地接受這個事實,這樣吳萍所受的刺激可能會輕一點,後果就不會太嚴重。林濤問:“如果知道,會産生什麼嚴重後果呢?”吳毅告訴他,“醫生曾經說過,我妹妹如果受到強刺激的話,有兩種嚴重的後果可能會發生:一是眼睛失明;二是長期昏迷不醒,甚至可能永遠也醒不過來了。”林濤感到這個任務非常艱巨,但他不能拒絕。

第二天,吳穎跟班主任和系主任說了姥姥的病情,請了兩天假,也沒有跟媽媽說,就直接回張家口去看姥姥了。到了第二天下午她知道媽媽要等她回賓館的,就給媽媽發了個短信給說,“媽媽我想老家了,想姥姥了,我已經到張家口姥姥家了。我知道你要賣掉别墅,還要買房子,要接洽生意,忙不過來的,怕你不放心我一個人回家,所以就不告訴你了。姥姥身體有點不舒服,但沒有多大關系的,我正好回家陪陪姥姥,請媽媽放心。回家的事我跟林濤叔叔說過的,不信你可以問他的。”

看了女兒的短信,吳萍感到非常的奇怪,女兒一直很乖,從來也不做這種先斬後奏的事情,這次到底怎麼啦。帶着疑慮吳萍打電話去問林濤。林濤告訴她:“這很簡單啊,女兒大了,她更懂事了,她怕影響你的工作,于是就一個人回家了,又怕你為她擔心,所以到了那裡之後,馬上又告訴你了,你用不到感到奇怪的呀。”吳萍想想林濤的話也有道理,于是也就不再去細想了。其實,吳萍對林濤的話是言聽計從,這裡有兩個因素:一是林濤的許多判斷都非常的準,使吳萍不得不信;二是對一個人有好感之後,這個人的話可信度就更大了。

再說吳穎到了張家口後,就直奔第一人民醫院去看望姥姥。看到姥姥昏迷不醒的樣子,吳穎輕聲地喊着:“姥姥,姥姥。”她知道不能大聲地哭,隻是哽咽着,一會兒眼淚就不禁沾濕了前胸。吳穎喊着姥姥,想着自己從小就不受母親的喜歡,是姥爺和姥姥一手把她拉扯大的,小時候姥爺抱着她,姥姥給她喂牛奶,等她稍大一點,姥姥又給她喂飯,姥爺教會了她唱歌、寫字。一年冬天,有一次到鄉下走親戚,吳穎到河邊去玩,不小心滑到了河裡,是姥爺立即跳到河裡把她救了起來,吳穎倒一點也沒有什麼,而姥爺卻發燒了近一個星期,人也瘦了一大圈,還有一次吳穎生病是姥姥在醫院裡陪了她整整半個月

想到這一切,吳穎就更加傷心,她喊着姥姥,喊這喊着,突然姥姥的眼睛睜開來了,眼淚從腮邊流下,滴在吳穎的手上。吳穎突然感到手上濕漉漉的,一看是姥姥醒過來了,那個高興勁啊就别提了。醫生告訴他們,姥姥正在逐漸好轉,一定要細心照料,決不能再讓她受任何刺激了。

不知為什麼,吳萍在上海總是感到心神不甯,她總想親自回老家去看一看,但手裡正在洽談一筆重要的生意,賣房子的事情還沒有完全解決,林濤又對她說家裡沒有事的,所以她始終下不了回家的決心。

這天王村給吳萍發了一條短信說,“盡管離婚了,但我還是很想念你,希望你能回老家一趟,另外希望你把答應給我的那些财産能劃到我的名下。”

最後王村又說,“你媽媽病得非常嚴重,你怎麼不回去看看她呢?”

吳萍把王村說的告訴了林濤,征求林濤的意見。林濤回答她說,“王村是不可能真正關心你母親的,他的主要目的是要你回去把财産劃給他,你手頭正忙,完全可以不理他的。”

那天,吳萍正在南京路上買東西,突然有人喊她,她回頭一看,原來是王村的一個遠房親戚叫袁瑩,為人很不錯的。她和吳萍拉了一會家常,就對吳萍說,“聽說你媽媽病了住醫院了,難道你不知道啊?”吳萍聽了,心裡疑惑。

後來,她把此事又告訴了林濤,林濤告訴她:“這個消息肯定是王村傳出來的,你大可不必理會。”

但吳萍對林濤說,“不管怎樣,我心裡不踏實,還是想回去一次。”

林濤說,“聽說你最近正在談一筆大生意,你答應過人家随時都可以洽談的,萬一人家約你了,你不在,那怎麼辦?”說着,林濤裝出不悅的樣子。

吳萍第一次看到林濤不高興,一時也不好再說什麼。林濤知道吳萍主意已定,要回老家看母親去了,馬上把這個消息通知了吳毅和吳穎。吳毅說他會想辦法處理的。

這天晚上八點多鐘,吳穎與大舅在醫院陪姥姥,有個醫生把大舅喊去院長室商量有關姥姥的病情及醫治情況。剛走了一會兒,王村就來了,看到他進來,盡管吳穎看不起這個爸爸,但出于禮貌還是叫了他一聲:“爸爸。”

誰知王村開口就說,“小壞蛋,你和你那個狼心狗肺的媽媽一個樣,狗眼看人底,現在翅膀硬了,對我愛理不理了,我要叫你們沒有好日子過。”吳穎看這個歇斯底裡的父親,默然無語。

王村說完這些話後,走到李枚的床邊,對着李枚說,“你告訴你女兒,分割的财産她還沒有劃到我名下呢,她人到哪裡去了?叫她趕快劃到我名下,否則我要不客氣了。還有礦上的财産和其它生意的資金都必須分我一半,否則我和你們沒完沒了。如果你這個老太婆連這件事也做不好,還活在世上幹什麼?”

吳穎實在聽不下去了,站起來說,“你好歹是個國家幹部,怎麼說出這樣沒有人性的話來?再這樣我永遠不承認你這個父親。”正說着,吳毅從院長室回來了,突然他看到李枚的心地圖不跳了,馬上高聲叫護士,護士、醫生竭力搶救,可是終究回天無力,李枚已經在幾分鐘前去世了。而王村卻在忙亂中悄悄地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