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話後,林濤陷入了深思。看來吳萍已經知道她很有可能會發病的,所以已經為後事作好了交代。林濤心想,吳萍你怎麼還是那麼想不通呢?
到第五天了,吳萍還是沒有醒來,大家都很着急,不知到底該怎麼辦好?後來林濤決定,把情況告訴吳穎,然後一起到北京311醫院去喚醒吳萍,成敗就在此一舉。這天正好是星期五,下午林濤把吳萍生病的情況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吳穎,吳穎馬上向系裡請了假和林濤一起飛赴北京。晚上六點多鐘,倆人趕到311醫院,看到吳萍躺在病床上,吳穎淚如泉湧,而林濤也不禁潸然淚下。
吳穎嘴裡連喊着媽媽說:“媽媽,媽媽,我來看您來了,您快醒醒啊,您不能再睡了,女兒需要您。媽媽,是您教我如何做人,如何戰勝困難,在人生道路上,我少不了您。媽媽您快醒醒啊,快醒醒。女兒盼您醒來,您醒來女兒才能安心地去讀書求學啊!”
此時的吳萍感到在那遙遠的地方,女兒在深情地呼喚着她,她空靈的心靈受到了震撼,她深切地感受到了女兒的愛,女兒還小,還需要她的細心的呵護,她努力地要使自己醒來醒來
林濤接着吳穎的話語說:“吳萍,你不能自私的。你自私地躺在這裡,一切可以不聞不問,你有沒有想過女兒?你有沒有想到過你的親人?你有沒有想到過你自己的承諾,你答應我你要挺住的,你做到了嗎?吳萍你要起來,你還有許多的事情要去做的。所有的親人都希望你能勇敢地站起來,面對現實,面對多彩的人生。吳萍,你快醒來啊!”
吳萍的耳邊仿佛響起了林濤那振聾發聩的聲音,這聲音催她奮起,給她以信心和力量。吳萍努力地努力地睜開了雙眼,她終于戰勝了病魔,戰勝了心魔,醒過來了。在場所有的人都流下了欣喜而激動的眼淚。
大家視林濤為神人、能人、恩人。
三
林濤和吳穎第二天就飛回了上海,吳萍則調養了幾天再回上海。
吳萍回到上海後,林濤對吳萍說,“要根治你的疾病,必須首先要消除的病根即心魔,心魔一除,病根即拔,病根既拔,疾病即愈。那麼什麼是你的心魔呢?心魔就是深藏在心靈深處最難言的痛楚,所以一定要消除這最難言的痛楚。那麼,吳萍什麼是你最難言的痛楚呢?希望你能直言不諱地告訴我。”
吳萍想了一下說,“那就是王村用煙蒂燙我的事。”
林濤想了一下說,“肯定還有你更難以啟齒的事,吳萍,如果你相信我,信任我,就應該告訴我。”
吳萍歎了口氣說,“真是什麼事情也瞞不過你的眼睛。”
于是吳萍又補充告訴了林濤一件駭人聽聞的往事。
結婚後,王村看吳萍不願就範,就把用煙蒂燙吳萍以及霸王硬上弓的過程拍攝成錄像,寄給了常越。常越異常憤怒,把錄像帶銷毀了,并要求吳萍去告王村,但是為了聲譽,吳萍最終沒有這樣做,吳萍不願意告王村,常越也就沒有辦法了。這件事常讓吳萍在噩夢中多次驚醒。
“對了,這就是你的心魔。其實要消除這心魔很簡單。”林濤說,“心魔的形成就是怕大家知道了這件事之後對自己有不好的看法,那麼我問你,誰知道這件事?”
吳萍肯定地回答說,“當然是肇事者王村,還有是常越和肖風以及我的一些親人,現在也包括你在内。”
林濤故意問,“你在乎王村的看法?”
吳萍斷然地回答說,“我才不在乎他的看法呢?”
“那你在乎親友的看法?”吳萍默然。
林濤緊接着說,“那麼知道的親友中,比如說常越,有沒有對你有不好的看法,或者說是看不起你?”
吳萍回答說,“沒有。”
林濤哈哈大笑說,“吳萍啊,心魔已解。”
吳萍一想,親友們都沒有絲毫的芥蒂,我還有什麼心魔呢。倆人相視而笑,吳萍的心魔從此而解,這是林濤的一大功勞。
四
回滬後不久,吳萍突然接到蘇州同學鄒眉女兒李思的電話,電話裡李思哭着說她媽媽剛發生車禍,爸爸又在國外談生意,家裡沒有其他的親人了,希望吳萍阿姨能來幫幫她。吳萍二話沒說,當即答應。她當天下午就趕到了蘇州第二人民醫院外科病房,看到了昏迷不醒的鄒眉,邊上是在不斷流淚的李思。
據醫生說鄒眉即使醒來,也是至少半身癱瘓。吳萍看着病床上的鄒眉百感交集,悲傷不已,真是造化弄人啊。吳萍陪了鄒眉一天,幫她預付了所有的醫藥費,請了兩個護工。安排好了李思的生活和學習,又和鄒眉的丈夫李慶通了電話,李慶說已經接到了鄒眉單位的電話,他馬上将趕回來。
安排好了一切之後,第二天吳萍趕回上海去處理買賣房子和生意上的事。兩天後,别墅賣掉了,靠近成都路威海路吳萍又買了套兩百多平方米的公寓,現在在上海吳萍和女兒總算有了一個自己的家,再也用不到去住什麼旅館了。
一切就緒,吳萍打電話給李思,詢問她媽媽的病情。李思告訴她,媽媽已經醒過來了,但已經半身不遂,隻能躺在床上生活了,而爸爸已經和媽媽離婚。說着,李思在電話那頭哭了起來。吳萍勸李思不要哭,并說阿姨馬上趕過來見你媽媽。這一次吳萍又作出了一個令許多人意料不到的決定。到了蘇州之後,她對鄒梅母女說,我決定請你們兩個和我一起住在上海的新家,反正我的新家房子很大。再請個保姆來服侍鄒眉,我已經幫李思在上海聯系好了一所學校,繼續讀高二。吳萍說幹就幹,第二天就包了一輛面包車,一行三人回到了上海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