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不到吳萍就趕到了礦上,礦上的工作正有條不紊地在進行,大家看到吳礦主來了,就更心定了。這時化驗結果也出來了,深井水肯定沒有問題,可以馬上飲用,這樣所有的問題,燒飯問題,飲水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了,就是麻煩一點,要先把深井水抽上來,再運到食堂去,不像原來的自然水管直接可以把水引到食堂等地方去。其實深井水沒有問題是有道理的,吳萍曾特别關照晚間的巡邏隊員們要關注深水井和煤礦裡面,特别是煤礦的入口處,破壞分子想破壞也苦于無從入手,并不是他們不想破壞。吳萍心裡的一塊石頭終于落下了。起用了深水井,礦上的一切運作全部正常了,然而調查工作還在悄悄地進行。王村聽到了,氣不打一處來。
調查下來,确實是飲用水有問題,水裡給人下了一種藥,吃了就會嘔吐和拉肚子,人就會渾身發軟,沒有力氣,停止喝這種水後也要休息四、五天才能逐漸恢複正常,如果繼續飲用這種水,那麼恢複的周期将要成倍的增加。這嘔吐拉肚子的十幾個工人這天起來得比較早,他們喝了河裡抽上來的飲用水,肚子就出問題了,幸虧發現得早,吳萍又采取了斷然的措施,才沒有釀成大禍,否則的話,近千人四、五天不開工,甚至是更長的時間開不了工,煤礦豈不要垮掉?
再進一步深入調查後發覺,投藥者要在礦區内投藥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為煤礦裡戒備森嚴,更何況吳萍待礦工親如手足,吳萍的事就是礦工們的事,礦上的事就是大家的事,沒有人會袖手旁觀,更沒有人會幸災樂禍,大家視吳萍為親人,視煤礦為自己的家,所以煤礦裡已做到了全礦工皆兵,煤礦上的防範措施也已經做到了滴水不漏的程度。
那麼問題出在哪裡呢?經過對河裡水質的化驗,發覺河裡含有這種緻人嘔吐和拉肚子的藥物的化學成份,而這種藥物是從上遊與水一起流下來的,而上遊則要經過王勝煤礦和金弘煤礦等四個煤礦,但是地處上遊的煤礦都沒有發覺礦工有拉肚子和嘔吐的現象,可見,投藥者是針對灤萍煤礦而來的。盡管離這十幾個礦工發病已經有近三個多小時了,還能從河水中檢驗出這種化學成份,可見投藥者一開始在河裡投放的藥劑量是很大的。
吳萍把這個情況向當地的公安機關報了案,公安機關也立案進行了偵察。這時,有一個四十多歲的農民叫倪二告訴吳萍,他曾看到過投藥者。
這個倪二幾年前因為家裡人生病付不起醫藥費,曾經到吳萍的礦上做過臨時工,得到過吳萍的照顧和資助。他說昨天深夜突然想起他的外套白天幹活時熱了就脫在了河邊的田埂上,裡面有幾百塊錢,還有自己的一張身份證。想到這裡,他就從床上爬了起來,到河邊去尋找自己的外套。正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他的外套居然還是安然地躺在田埂上,他摸摸自己的東西還都在口袋裡,不禁高興地舒了口氣。
他正想拿了衣服回家,忽然聽到河邊有兩個人說話的聲音。他正感到奇怪,這麼晚了,有誰還會在這偏僻的河邊呢?聽口音好像不是自己村裡的人,村裡人的口音他一聽就知道是張三還是李四。好奇心促使他要搞搞清楚,這兩個人到底是誰?他們深更半夜在這裡到底要幹什麼?
于是他就慢慢地向他倆靠近。借着月光,他看見了那兩個人似乎是在撒像農藥一類的東西,倆人一高一矮。那矮的他似乎很眼熟,但他就想不起來這人是誰?他在哪裡見到過這個人的。這時他也來不及多想什麼,隻是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倆,聽他倆要說些什麼?
高的一個對矮的那個說:“你要當心點,不要把這藥留在了河邊上,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