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禮服還沒脫下,靳寒柏就闖進卧室,緊緊掐着我的脖子。
帶着從未有過的恨意質問我。
“芊芊死了!就因為我們結婚,她自殺了!”
“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我猛地驚醒,驚出了一身冷汗。
我驚魂未定地坐在床上,在還未回複的心跳聲中,注意到手機上靳寒柏的來電。
我下意識接通,那頭隻傳來簡簡單單的兩個字。
“下樓。”
我收拾好自己下樓,就看見門口停着一輛卡宴。
靳寒柏靠着車前,風吹亂他的發絲,他比三年前瘦了點,眼神更淡漠了些。
我看着他,走向他的腳步一點點放慢,心髒也一點點被酸澀填滿。
南極到上海,14523公裡的距離,我花了三年時間也不能靠近的距離。
原來隻需要一句離婚,17個小時,靳寒柏就能重新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定定看了靳寒柏許久,強力克制着心底的情緒,才堪堪發出聲音:“靳寒柏。”
靳寒柏回頭,淡漠的目光像刀一般在我臉上劃過。
三年未見,他對我說出第一句話是:“證件帶了嗎?”
我怔了片刻,苦笑一聲,拿出結婚證:“帶了。”
靳寒柏看着結婚證,眼神厭惡,言簡意赅:“上車,去民政局。”
我心頭猛顫。
我緩緩走到副駕駛前打開車門,才看見副駕駛居然坐了一個女生。
女生立即擡頭斜睨着我:“抱歉,這是我的位置。”
我卻徹底愣住,幾乎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不然……我怎麼會看見死去的楚芊芊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怔怔看向靳寒柏問道:“她是……”
不等靳寒柏回答,女生先宛然一笑:“我是季甜,是寒柏的現女友。”
“現女友”三個字她咬得極為清晰。
可我卻沒有任何反應,隻是仔細看着那張臉,半晌,緊握的手指才緩緩松開。
這人不是楚纖纖,隻是和楚芊芊有7分像的另一個女人罷了。
我看着駕駛位上靳寒柏平靜的側臉,忽然有些想笑,可扯了扯嘴角,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你就那麼愛她。”
人死了,也要找個替身。
這句話像是疑問句又像是肯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