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柏愣了一瞬,旋即握住我的手腕,冷冷道:“這就受不了了?那你就好好記住這些事,然後在今後的人生時時刻刻為此痛苦!”
“痛苦?我這一生最痛苦的事,就是遇見你……”
我說着,卻忽然猛劇烈咳嗽起來。
随即,一口鮮血濺在靳寒柏的手背上。
靳寒柏看着那鮮紅,眼裡一瞬滿是驚慌:“怎麼回事?你怎麼了?”
我也慌了一瞬,但随即便平靜下來:“胃癌,要死了,你也算如願了。”
靳寒柏看着我毫不在乎的樣子,這才冷笑一聲:“又裝病?你以為這招對我還管用嗎?”
我疲倦地閉上眼睛,沒再說話。
靳寒柏臉色陰沉的松開手:“别以為裝傻我就不會離婚!”
他走了出去,門“砰——”的一聲,重重關上。
空蕩的房間裡,隻剩我無力的滑落在地闆上,疼痛仿佛從胃部滲透到全身,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打了120。
病房。
醫生看着ct單,眉頭皺得死緊:“腫瘤已經侵襲了你三分之二的胃部組織,如果不住院,你可能随時會病發去世……”
我隻是平靜搖頭。
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走入地獄。
靳寒柏想讓我一生都煎熬地活着。
可惜啊,我不能如靳寒柏的願了。
我在醫院待了一天,靳寒柏沒有給我發半句關心。
出院回家,推開門,鮮血已經幹涸在地面上,染紅了周圍的首飾。
我蹲在地上,把血迹擦拭幹淨,随後将這些靳寒柏曾送給我的、我最珍視的禮物,一件一件丢進了垃圾桶裡。
直到收拾到盒子的最後一件時,我的手忽然頓住了。
那是一封信,一封七年前靳寒柏寫給我的信。
封面上寫着——“緻未來的虞星”,下面還幼稚地畫了兩個愛心小人。
我怔了片刻,打開信封,看到信件的第一句,眼前就模糊了。
“今天是我們戀愛的第一天,未來的虞星,你現在開心嗎?”
“未來的我有沒有每天給你做早餐?有沒有陪你環遊世界?”
“未來的我們有沒有結婚?結婚後的你有沒有幸福?我有沒有萬事以你為先,有沒有讓你難過?我,有沒有變?”
“我不知道未來的我會變成什麼樣子,但是,未來的虞星,請你相信且堅信,此刻的我很愛你,比世界上任何人任何事都要愛你。”
“如果有一天我傷害了你,你一定要離開我,永遠也不要原諒我。”
“哒——”淚水落在信紙上,暈染開了一片墨迹。
許久,我聽見自己回答了七年前的靳寒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