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内圈是他親手刻下的“靳寒柏永遠愛虞星”。
靳寒柏眼眶漸漸紅了,他拿起戒指仔細看着,瞳孔卻忽然頓住了。
他看見内圈那行字後,還有一句話“我也同樣愛靳寒柏。”
那是一年後,我才刻上的。
靳寒柏徹底怔住了。
他慌忙挂在脖子上的戒指,将兩個戒指放在一起,他忽然笑了。
難怪他那天晚上找了一晚上,也找不到丢失的另一枚戒指,其實是虞星早就撿走了。
虞星什麼時候撿走的?在他扔下那天,還是在她決心和自己決斷的前一天。
靳寒柏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他起身,扯掉手上的針管,踉跄着往門外跑去。
醫生看見了他:“你傷剛縫好,别亂動,等下開裂了……”
靳寒柏卻仿佛什麼也聽不見,他一步步往外走去,卻在看見我的那一刻忽然頓住了。
他看見我一步步走向許銘桉。
許銘桉說了一句什麼,我忽然笑了起來,我主動牽起許銘桉的手,一同往外走去。
迎着夕陽的光,往外走去。
靳寒柏僵硬地站在陰影的角落,手指緊握着,用力到仿佛要将戒指嵌入掌心。
他很想去問,虞星為什麼要瞞着他,為什麼不敢和他相認。
可是此刻,他的腳步卻如萬千斤重,讓他竟然邁不出一步。
她那麼開心,她的笑那麼輕松……
他忽然想到虞星對他說的:“如果愛我,就請你放手,讓我去追求我自己的自由。”
靳寒柏緩緩閉上眼睛,心底有股涼意開始在血液裡緩緩流淌。
如果,虞星能開心的話,就别去找她了吧……
他緩緩地轉身,夏日的夕陽裡,他的影子淡淡地映在地面上,在樹葉晃動的光影間時隐時現。
如果,虞星能走出過去的陰影,就讓他獨自一人站在黑暗裡吧……
他緩緩挪動着雙腿,緩緩地往病房走去。
冰冷的地闆,慘白的牆壁,鮮血一滴滴從肩膀上落下,他無知無覺地走着。
如果,虞星想要的話。
他能說出那句,再見,虞星。
但或許,她想要的是,再也不見。
醫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