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公司上班,一個男人抱着個瘦得像豆芽菜的小男孩闖了進來。
他抓起我的胳膊就說:“沈佳宜,跟我回家。兒子還等着見媽媽呢。”
我以為是瘋子鬧事,叫保安把他架了出去。
可從那天起,他就像附骨之疽纏上了我。
他每天蹲在公司樓下舉着“尋妻沈佳宜”的牌子,在我家小區貼滿我們的“結婚照”,甚至帶着那個叫趙小寶的孩子去我父母家磕頭。
我對着所有質疑的目光辯解。
卻在趙田掏出那份顯示999血緣關系的親子鑒定時,徹底成了同事眼裡抛夫棄子的惡毒女人。
相戀三年的富二代男友在家族壓力下和我分手,父母以斷絕關系逼我認親,網友扒出我的信息罵我“現代陳世美”。
我被迫嫁給趙田,搬進那個漏風的土坯房。
每天天不亮就得起來喂豬、做飯,看着趙小寶流着鼻涕叫我“媽媽”,聽趙田在酒後罵我“忘恩負義的賤貨”。
最讓我崩潰的是,我始終想不通。
我分明從未去過趙田說的那個山村,從未見過他,為什麼那個孩子會是我的?
直到小寶八歲那年,趙田喝醉了酒,掐着我的脖子嘶吼:“你以為你逃得掉嗎?當年你就該跟我一起死在山溝裡!”
再睜眼,我竟然回到了趙田來公司拽我的這天。
01
男人粗糙的手掌還攥着我的胳膊,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頭。
瘦成豆芽菜的小男孩縮在他懷裡,黑黢黢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鼻涕快流到嘴唇上。
“沈佳宜,跟我回家。”男人又重複了一遍,聲音嘶啞得像砂紙磨過鐵闆。
我胃裡一陣翻湧。
上一世就是從這句話開始,我的人生被碾成了泥。
“放開!”我猛地抽回胳膊,指甲幾乎嵌進他肉裡,“我不是沈佳宜,你認錯人了!”
前台小妹已經按了保安鈴,男人卻像沒聽見,從褪色的帆布包裡掏出張皺巴巴的紙,抖着遞到我面前:“你看看,這是咱結婚照,你忘了?”
照片上的女人梳着土氣的麻花辮,穿着紅棉襖,眉眼确實有幾分像我。
但那絕對不是我。
我從小在城市長大,連鋤頭都沒碰過。
“這是僞造的!”我把照片拍開,“保安!”
兩個保安沖進來架住男人,他懷裡的小男孩突然“哇”地哭了,伸手朝我喊:“媽媽……”
那聲“媽媽”像淬了毒的針,紮得我太陽穴突突直跳。
上一世,就是這聲哭喊,讓圍觀同事看我的眼神從疑惑變成了鄙夷。
男人被拖出去時還在嘶吼:“沈佳宜你不能狠心!小寶快病死了,他就想見你最後一面!”
辦公室瞬間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燈似的打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