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興昌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神有些灼熱，“别忘了，前幾個月我的研究團隊給軍工部門提供了三套完整的軍械改進方案，讓前線的彈藥消耗減少了三成。你這分配，不覺得虧待了我們嗎？”
沈常冷笑一聲，不甘示弱地接道：“老于，别光說你那點功勞，我們所可是剛剛完成了最艱難的‘光譜分析系統’開發！你說的那些方案，不過是基于已有技術的優化，真正算不上什麼突破！”
“而我們開發的這套系統，幾乎是從零開始，一步步摸索出來的，你們拿過去後，用不了一個月，火箭筒的打擊精準度就能提升五個百分點！”
說着，他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微微揚起下巴，“而這一成果，能讓我們火箭筒的實際戰場效果提升一大截！”
“沈老鬼！”于興昌不滿地瞪着他，“什麼光譜系統？你那套設備我看過了，隻是初期的實驗成果，連批量生産都沒做出來！再說了，精度提升五個百分點？老沈，你别胡吹了！要是這麼好用，為什麼到現在你還沒報告給上頭？”
“誰說我沒報告？是上頭覺得我們進度還沒你們那些改進方案實用，所以沒優先考慮！”
沈常被怼得脖子一梗，臉色微微泛紅，但顯然不打算退讓，“我告訴你，于老狐狸，我們這套光譜分析系統一旦投入使用，完全可以反制敵方的幹擾設備！你敢說你們所的那幾套改進方案能做到這種效果？”
于興昌一時被他堵得啞口無言，但轉眼就反擊道：“光譜分析确實厲害，可那隻是後期的應用。現在軍隊缺的是能馬上派上戰場的武器！你搞這些前沿的東西有什麼用？眼下軍情緊急，我們需要的是戰鬥力！”
“戰鬥力？”
沈常冷笑着攤了攤手，“那你的意思就是讓我們大家都去搞火力壓制？行啊，那這科研還要我們幹嘛？找幾個技工工廠全力生産就行了！這樣也不需要研究所了吧？”
兩人一來一回，聲音越來越大，争論得面紅耳赤。
溫廣業在一旁聽得臉色逐漸陰沉，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都給我閉嘴！”
他掃視着二人，眼神中透着威嚴：“你們倆，别在這兒掰扯了！老于，你說軍隊急需武器，我承認，但是老沈的話也不是沒道理。光有眼前的戰鬥力不行，我們需要從長遠考慮！”
話雖這麼說，但溫廣業顯然有些偏向于興昌，他的目光停在沈常身上，語氣稍稍嚴厲了一些：“老沈，你們研究所前期已經拿走不少設備資源了，這次分配上适當讓一讓，不要總想着一口吃成胖子。”
沈常臉色一沉，剛要說什麼，卻被于興昌打斷：“聽見沒有？我早就說了，十五把對我們來說太少了，怎麼也得加到二十把才行！”
“二十把？”沈常憤怒地瞪了他一眼，“那我也要二十把！不然的話，你們拿這麼多幹嘛？”
看着兩人吵得不可開交，另一位在一旁冷眼旁觀的老人，錢蒼教授，眼底悄然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他輕輕搖了搖頭，忽然停止了加入争論，悄悄走到一旁的徐陽身邊。
“小徐啊，你看他們吵得這麼激烈，有意思嗎？”
錢蒼微微彎下腰，湊近徐陽，小聲問道。
徐陽沒想到錢蒼突然找上自己，不由得笑了笑：“教授，您這是”
錢蒼臉上露出一絲略帶狡黠的笑意，眼中卻閃爍着一種極其認真的光芒：“我不跟他們争這些了。小徐，你對我們阿勒錦工業大學有沒有興趣？要不要來兼任一個教授？”
徐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