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将軍一愣，茫然道：“您見過的計算機比這個還大？”
“那可不止大一點點！”
林雪前深吸一口氣，伸手指向這台機器，語氣中帶着不可思議，“您知道嗎？我在國外留學時，親眼見過的計算機，體積最小的也有這台的倍！”
“國外的科學家一直在研究如何縮小計算機的體積，但即便如此，至今也沒有能夠達到這樣的程度。”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見過的那些計算機，占地面積動辄一整棟樓，重量更是駭人聽聞，運輸都需要專門的設備可這台計算機，卻被徐廠長造得這麼小，而且成功運到了這偏遠的戈壁灘！簡直不合常理！”
張将軍聽得目瞪口呆：“國外的計算機，比這還大得多？這東西要造這麼大幹什麼？搞個小點的不行嗎？咱們的這台，不也挺好用嗎？”
林雪前忍不住笑了笑，但很快臉色一正，語氣變得認真：“張将軍，一件設備要造得大很容易，但想要把它造小，卻是難上加難。在科技領域，‘小’往往代表着技術的極限。将計算機縮小，可以節約能源，便于操作，甚至利于普及它代表着未來的方向。”
他走近一步，目光定格在計算機的核心部件上，語氣低沉而凝重：“國外的科學家為了降低計算機體積，優化了無數設計，可即便如此，至今沒有突破這種瓶頸。”
“計算機之所以巨大，是因為它需要大量的電極管來支持複雜的運算，電極管越多，體積就越龐大。而減小體積的同時又提升運算效率，更是難上加難！”
張将軍撓了撓頭，隐約有些明白了，但還是不禁追問：“所以，林教授，咱們這台到底是比國外的先進還是落後？”
林雪前沒有直接回答。
他緩緩擡手，輕輕觸摸起機身冰冷的金屬外殼，感受着它所蘊含的技術與力量。
他眼神複雜，既有激動，也有疑惑。
“我不知道。”
他低聲說道，語氣中多了一分謹慎，“如果隻是為了縮小體積而犧牲了性能，這樣的計算機就失去了它的真正價值。國外的計算機盡管龐大，但它們能夠完成一些極其複雜的運算任務。如果這台計算機性能被大幅度閹割，那它可能隻是為了做實驗用的簡化版本。”
張将軍聞言，心中猛然一震，仿佛有什麼東西瞬間在他腦海中崩塌。
電極管，對于這個時代來說，就像是大腦的容量。
腦容量大，不一定代表聰明，但腦容量小，那幾乎注定了智力的缺陷。
随着心頭的沉重，張将軍的臉色漸漸凝重起來。
突然，他像是被什麼觸動了似的，眼前一亮，仿佛突然有所領悟，愣在原地思索片刻後，猛然察覺到一個巨大的盲點。
“等等！”
張将軍的聲音頓時變得清晰而堅定，帶着一股從未有過的底氣，“林教授！您剛才說的，國外的計算機，都是用的電極管是吧？”
林雪前被他這麼一問，瞬間愣住了。
盡管他已經沉浸在對計算機的思考中，但還是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疑惑地瞪大了眼睛：“電極管是的，國外計算機的核心就是電極管啊。”
然而，張将軍接下來的話，卻讓林雪前的思緒一下子亂了起來。
“林教授，您說的這些，跟我了解的情況不太對！我記得，這台八零一軍工廠送來的計算機，好像主要用的是晶體管！”
“晶體管？”
林雪前的腦海中，仿佛被雷電擊中，一瞬間徹底懵了。
“晶體管”他下意識地低聲重複了一遍，眼神開始變得茫然，“這這怎麼可能？！計算機的核心不就是電極管嗎？什麼時候，居然改用晶體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