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句話。”我打斷他，聲音裡充滿了失望，“在你心裡，你媽的面子比我的尊嚴重要，對嗎？”
他沉默了。
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我深吸一口氣，從包裡拿出手機。
我沒有再看他，隻是低頭操作着。
我打開了一個加密相冊，那是我早就準備好的，最後的“武器”。
我把手機遞給他，屏幕的光亮得刺眼。
“你先看看這個。”
我的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看完之後，再決定，要不要鬧僵。”
05
手機屏幕上，是一張張泛黃的信紙照片。
字迹青澀，卻充滿了熱烈的情感。
“林沫同學，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的世界就隻剩下了陽光……”
“沫沫，我能約你去看電影嗎？我買了你最愛喝的奶茶……”
“沫沫，做我女朋友吧。除了你，我誰也不想要。”
一封，兩封，三封……
整整一個大學時代，周明寫給我的情書，我一封都沒扔。
他當初追求我時那股熱烈又笨拙的勁兒，被這些文字清晰地記錄了下來。
他的臉，已經不能用慘白來形容了。
那是一種血色被瞬間抽幹的灰敗。
他滑動屏幕，手指在微微發抖。
信紙照片之後，是聊天記錄的截圖。
是我和他，也是他和他媽王芬的。
“媽，你别再給我安排相親了，我有喜歡的人了，她叫林沫。”
“媽，我非她不娶。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一輩子不結婚。”
“媽，沫沫她答應我了！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這些截圖，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将王芬剛剛那番“我倒貼”的謊言，切割得支離破碎。
周明拿着我的手機，像是拿着一塊滾燙的烙鐵。
他大概從來沒有想過，溫和順從的我，會把這些東西，像武器一樣，悄悄地保存下來。
“我給你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