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這些信息一條條截圖,連同他們每個人的培訓檔案發給警務處:“按合同算清楚他們的培養成本,不想去沖突區的,十倍賠償。”
我已經夠仁慈了。
當初是我托關系把他們送進特訓營,是我掏腰包給他們請實戰教練,他們能穿上這身制服,哪一個沒受過我的恩惠?
我不想把事做絕,隻是要回本該屬于我的公道。
看到名單裡自己和徐嘉朗的名字沒被劃掉,蘇蓁蓁終于沉不住氣,電話打過來時,聲音裡的火氣幾乎要噴出來:
“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非要讓整個工作室癱瘓才甘心?你知道今天有多少棘手的調解案等着處理嗎?你讓名單上的人怎麼安心工作?”
“這是解決矛盾的地方,不是你洩私憤的工具!”
“立刻讓警務處撤回名單,馬上來工作室給所有人道歉!損失的績效,你一個人補上!”
我平靜地回他:“他們簽合同時就承諾過服從調配,現在臨陣退縮,說明根本不配吃這碗飯。”
電話那頭傳來她壓抑的喘息,接着是幾句怒極的髒話:
“你簡直不可理喻!好,既然你非要魚死網破,那就别怪我無情!”
“唐思遠,你記住,是你先斷了所有情分的!”
電話被狠狠挂斷,我卻沒有絲毫報複的快感,隻有滿心的荒涼。
我曾一次次自我安慰,她不是不愛我,不是不在乎女兒,隻是職業習慣讓她不善流露感情。
可原來她也會為了别人失态,為了護着别人歇斯底裡。
原來,她隻是把我和女兒,當成了可以随時舍棄的負擔。
我守了整整十年的家,最後卻眼睜睜看着她,為了那個助理的失誤,葬送了女兒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