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一聲聲砸在青石上，像鼓點，像心跳。
可惜，我們還是慢了。
城門口的将士已列陣，馬蹄剛要出界，一道喝聲響起——
“奉王命——阻姜盈出京。”
沈卿山眉頭一皺，拔劍上前：“我以将軍印出京，有異議者，踏我劍來。”
将士面露遲疑，卻沒讓開。
我心知不妙。
下一瞬，一匹赤馬從城樓飛奔而下，黑衣翻卷，冷風獵獵——顧景琛來了。
他騎馬橫在我面前，一把扯下頭盔，臉上覆着一層冰霜，眼裡壓着怒火：“姜盈，你當真要走？”
我看着他，聲音冷到極點：“顧景琛，我求你了，别再攔我。”
他盯着我半晌，忽然勒馬逼近，眼神像要把我活吞。
“你若再走一步，我就封你為朝叛。”
“那你動手。”
“我會。”
我深吸口氣，望着他冷笑：“封我為叛也好，殺我也罷，但你别忘了，是你親口答應我婚嫁自由，是你印了血書。”
他沉默，拳頭緊握。
我繼續逼他：“你若廢了它，就不是背約，而是背信棄義。”
顧景琛終于開口，低聲：“我不準你嫁沈卿山。”
“你憑什麼？”
他眼睛發紅，像是要瘋：“因為我還要你！”
這句話落下，四周像被雷劈了一道。
我愣住。
沈卿山握劍的手也頓了一下。
“顧景琛，”我死死盯着他，一字一句，“你要我做藥引的時候，怎麼沒說這句話？”
“你讓我跪謝婉儀、敬茶奉盞的時候，怎麼沒說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