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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震怒,當場将龍袍撕碎,摔在地上,指着尚衣局總管的鼻子罵,

“廢物!這種污穢之物也敢呈上來!查!給朕查清楚!”

查來查去,查到了雲家頭上。

“欺君罔上!以次充好!”

皇帝的怒火順着驿馬傳到江南,

“即刻抄沒雲家所有家産,剝奪皇商資格,陳素心、張德海、雲景明等人,押解入京問罪!”

抄家那天,我站在破屋門口,遠遠望着雲府方向。

官兵撞開朱漆大門時,張德海正背着個沉甸甸的包袱想從後門溜走,被逮了個正着,包袱摔在地上,滾出一地金銀珠寶——全是他這些年從雲家貪墨的。

陳素心穿着一身素衣跪在地上,頭發散亂,嘴裡不停喊着“冤枉”,卻被官兵粗暴地拖拽着塞進囚車。

路過街角時,她正好擡頭,看見了站在破屋門口的我。

四目相對的瞬間,她眼裡的怨毒幾乎要溢出來,突然發瘋似的想撲過來,卻被鐵鍊死死鎖住,隻能發出困獸般的嘶吼,

“雲錦!都是你這個賤人!是你!是你害我!”

雲景明被押走時,還在哭喊着“我是雲家少爺”,卻被官兵一腳踹在腿彎,踉跄着跌進囚車,那身他錦袍,沾滿了污泥。

雨越下越大,雲府的大門被貼上了封條,那塊禦賜的“皇商”牌匾,被官兵用斧頭劈成了兩半,扔在路邊,被雨水泡得發脹。

阿硯在我身後低聲道,

“小姐,天霞記那邊傳來消息,皇後很喜歡鳳羽绡,讓我們趕制十匹,說是要賞給公主們做端午禮。”

我望着雨幕中漸漸模糊的雲府輪廓,輕輕“嗯”了一聲。

風吹過破屋的窗棂,帶着潮濕的泥土氣息。我知道,這場雨不僅洗去了雲家的罪孽,也洗清了蘇家多年的冤屈。

天,終于要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