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謝戟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現在這張還沒恢複完全的臉會吓到安甯。
他又重新把紗布繞回去，從助理手中接過兔子面具。
他走進病房，摟住正在自殘的安甯。
“我帶你去見你的謝戟。”
聽見是要去見謝戟，安甯很乖。
她一路上都歪着腦袋看謝戟的面具。
“喜歡嗎？”謝戟問。
安甯打開了話匣子。
“我小時候養過一窩兔子，”她牽着謝戟的手叽叽喳喳，“你知道江城有個地方叫謝園嗎？可漂亮了。小時候家裡不讓我養寵物，我就在謝園偷偷養了一窩兔子。”
“後來呢？”謝戟手一下下揉着安甯的腦袋，嘴角含笑，問。
和她在一起時，謝戟才能感受到心底的安甯。
安甯咬着手指，歪着腦袋想了很久。
她眼裡忽然流出淚來。
“那窩兔子死了。”
謝戟怔愣片刻，想起一件往事。
那時候安甯頂多六七歲，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對兒兔子，就藏在謝園。
後來安岚說不喜歡，嫌臭。
他為了哄安岚開心，把那對兒兔子生的小兔子當着它們爸媽的面一隻隻摔死，然後把公兔子和母兔子關進同一隻籠子，不給吃不給喝，讓它們自相殘殺。
當時安甯呢？
想到這裡，謝戟又開始喘不上氣，胸口像是被重錘砸了一下。
當時安甯就在一遍看着，她哭着喊着，說哥哥姐姐你們不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