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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的立冬,韓母為了催生,提出要去南青山祈福。
一行人走在前面,宋明熹看見韓靳言跪在佛祖面前,手上舉着三炷香虔誠三拜。
“佛祖在上,求您許我和心愛之人平安幸福,攜手共度餘生。”
“三年前,雪瓊與我有恩,三番五次救我于水深火海之中,我承諾這輩子都會報恩于她!”
“如果能讓雪瓊懷上我們愛情的結晶,我願為您重塑金身,此生信仰不改。”
如此甜蜜的話,落在她耳中仿佛是這世界最惡毒的詛咒。
宋明熹替死去的謝宗年祈求來世平安後,就見韓靳言直愣愣地朝她走來。
他的嘴角揚起些許弧度,掃了一眼平安簽,聲音故作冷淡。
“為我求平安?養了你三年,還算沒白養。”
宋明熹想起他剛才的話,突然開口。
“如果我說,三年前把你從懸崖底下救出的人是我、你失明的時侯衣不解帶地照顧了你三個月的人也是我、籌集千萬資金助你走出破産危機的人也是我,你是信與不信?”
聞言,韓靳言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看向宋明熹的眼神陌生得吓人。
“本以為你聽話懂事、不争不搶,沒想到背地裡陰狠毒辣,撒謊成性!”
“你不僅如此排斥你的小姑姑,還要将我們之間的定情之事都攬在你的身上。”
“宋明熹,你以為自己的話值得幾分信任?”
宋明熹扯唇,自嘲地笑了一下。
“那就算了,就當我剛才是開玩笑的。”
返程的路上,宋雪瓊鬧着要跟她坐一輛車,言語間流露着得意。
突然,刺耳的緊急刹車聲割破雨夜。
兩輛車相撞的瞬間,女人發出一陣尖叫,随即暈厥了過去。
宋明熹被安全氣囊保護着,可依舊能聞到嘴裡的一大股血腥味,害怕萦繞在心頭。
韓靳言是在五分鐘後趕來的,小心翼翼地将宋雪瓊打橫抱起,走進救護車。
沒有人在乎她的死活。
宋明熹咳嗽着,嗆出一口血,在死亡的盡頭,往事如同跑馬燈。
她看見三年前的那個雨夜,宋雪瓊故意放的一場大火帶走了她的母親和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