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是因為我過得不好。
可惜她不懂。
傅清瑩走到窗邊,推開那扇結了網的窗。
風灌進來,吹起她的長發,也吹起桌上的一張紙。
那是五年前我寫的離婚協議書,上面簽了我的名字,卻沒等到她的。
當時我想,等她簽了字,我就放過她,也放過我自己。
我帶着小雨去别的城市,重新開始。
可還沒等我把協議書遞出去,就出了醫療糾紛。
傅清瑩撿起那張紙,指尖撫過我的簽名,眼淚滴在“周項白”三個字上,暈開了一小片墨迹。
“你看,我還是來找你了。”
她笑着說,眼淚卻止不住地流:
“這次……我不找别人了,就找你。”
傅清瑩的臉色慢慢變得蒼白,身體晃了晃,扶着窗台才站穩。
她擡頭看向窗外,巷口的方向,陽光正好。
“小雨肯定還在怪我吧?等會兒見到她,我給她道歉,給她買她最愛吃的草莓蛋糕。她那麼乖,肯定會原諒我的……”
慢慢的,她的聲音越來越低,一點點靠着牆壁滑坐在地上。
她的頭歪在肩膀上,眼睛還望着窗外,嘴角帶着一絲淺淺的笑。
就像此前的無數次,她依靠在我懷裡入睡的樣子。
我飄過去,看着她緊閉的雙眼。
她的眼角還挂着淚,睫毛上沾着灰塵,像一朵被遺忘在角落裡的花。
風還在吹,桌上的結婚照被吹得輕輕晃動。
屋裡靜得可怕,隻有牆上的舊鐘還在“滴答滴答”地走,像是在數着誰欠下的時光。
我知道,她終于還是來了。
帶着遲來的歉意,帶着一輩子還不清的債。
可我和小雨,早就不需要了。
巷口的陽光慢慢移開,屋裡又暗了下來。
塵埃還在浮動,故事到這裡,終于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