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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煜安似乎松了口氣,親自開車送她出院。

車行半路,他狀似無意地開口:“雅雅被你踢過之後,總說肚子隐隐作痛,怕是受了驚,她說城外有座寺廟,那裡的護身符保胎特别靈。”

“隻是那寺廟在千步階梯之上,需祈福者一步一叩首地求上去,安雅說希望你替她去求,就當給她個補償。”

安馨愣住了,這才發現車子就停在古刹山腳下。

原來他大發慈悲來接她出院,竟是為了讓她替安雅磕頭?

她嗓音破碎,幾乎難以置信:“我被你害成這樣,你讓我跪上千步台階,就為了給小三的孩子求護身符?”

“話别說的那麼難聽!”盛煜安皺眉,語氣不耐:“你害得雅雅動了胎氣是事實,這是你欠她的!”

“我欠她的?”

安馨正要撩起衣服,讓他親眼看看自己那猙獰的傷口。

看看她是怎樣欠她的。

不等她動作,身後另一輛車急刹,幾個保镖不由分說将安馨架了出來。

盛煜安偏過頭,有些不忍擡頭看她。

“等孩子平安降生,完成雅雅的心願,我們一家還能回到從前的。”

說完,他毫不猶豫踩着油門疾馳而去。

他要用安雅幾千個叩頭,換安雅母子平安。

台階前,任由安雅如何掙紮,保镖們死死按着她的頭。

“夫人,盛總交代了,必須磕出聲音才算真誠。”

“砰!”

第一個頭磕下時,她額頭鈍痛,耳邊嗡嗡作響。

她恍惚想起多年前他守在她的病床邊,用唇為她渡水。

“砰!”

第十個頭磕下時,她的額角滲血,粗沙礫嵌入皮膚。

她想起那年與他漫步在沙灘上,她問他永遠到底有多遠。

男人笑容寵溺:“就像我愛你那麼遠。”

“砰!”

第一百個頭磕下去,她已經快失去意識,隻能靠保镖強拖着往前攀爬。

她想起盛煜安曾向她發誓,這輩子絕不會讓她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