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大舅子楚長蕭回京述職的當口,他傷了霜娘。
他真怕大舅子提着長纓槍,抵着他咽喉,逼着他下跪磕頭。
顧寒遠看着楚氏臉上的傷,心中惶惶,吓出一身冷汗。
胸中的怒氣因着對大舅子的恐懼,消了大半。
“夫人你你沒事吧?為夫不是”
顧寒遠急切的問,觑着楚氏的神色。
拭淚的柳小憐拿着手帕的手一頓,偷偷用餘光瞄着楚氏。
楚氏這一身華服,比平日裡又端麗了幾分。
她柳小憐跟着顧寒遠沒名沒分十幾年,何時穿過這樣體面奢華的冠服,戴過這種漂亮攢新的頭面?
她何時這樣一身華服,招搖過市,收獲旁人無盡的嫉妒和羨慕。
顧寒遠總是讓她低調一些,輕巧些,樸素些,不要惹眼,更不要招搖。
她不過愛穿點嬌嫩顔色,都要被他罵招搖,裝嫩。
可是楚氏呢,這一身華服,就是宮裡的娘娘都不敢這麼穿?
她和她的野種卻能招搖過市!憑什麼?
她柳小憐和楚暮霜都是顧寒遠的女人,憑什麼她什麼都要用楚氏剩下的?
楚氏這麼個得不到夫君真心的蠢婦,憑什麼處處壓她一頭啊?
不被愛的才下賤!
顧郎對楚氏沒有半點真心,憑什麼活的下賤的不是她楚暮霜?
她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柳小憐,就要像陰溝裡的老鼠似的,處處見不得光?
柳小憐不服,更不認命!
她什麼時候才會像仙仙預知夢裡說的那樣,做嫡妻,争诰命啊!
她等不了了,一時一刻都等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