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山谷,寒風呼嘯。
灌木叢中沙沙作響,遠處傳來一陣沉悶的呼哧呼哧聲,一頭肥碩的野豬沖出灌木叢,看個頭估計百十來斤。
躲在暗處的姜娴緊繃着額角,下意識地拽緊手中陷阱的機關,隻等着關鍵時刻。
野豬粗壯的獠牙閃爍着寒光,兩隻如綠豆般的小眼睛警惕掃視四周,身上的鬃毛根根豎起,一步一步朝着厚厚一層落葉上的野兔走去。
姜娴用力一拽,‘嘩啦’一聲,絆繩瞬間繃緊,野豬猝不及防地被絆住前蹄,龐大的身軀向前撲去重重地摔進了她早已經布置好的陷阱裡。
三四根削尖的竹子瞬間穿透野豬身體,野豬發出刺耳的嘶吼,拼命掙紮片刻後沒了命。
“蕪湖~又是收獲滿滿的一天!”
姜娴毫不費力地撿起野兔丢進背簍裡,又将綁在四角的繩子不費吹灰之力拉起,一頭成年野豬就這麼被她提溜上來裝進麻袋捆好,往肩上一扛美滋滋地下山去了。
三年大旱,這大南山也就姜娴能獵到野物。
旁邊幾個附近村裡的獵戶個個羨慕地看着姜娴扛着野豬背着野兔野雞下山,一個個唉聲歎氣。
“這丫頭力大無窮,偏還運氣好,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可不是,我都三天打空了,再這麼下去真要南下逃難去了!”
“走吧走吧,咱換個地方,這地都被那丫頭獵空了,人都快凍僵了!”
幾個獵戶結伴朝着更深的山裡走去。
姜娴已經順着小道下山,準備去集市上賣野味,順便給家裡置辦一些年貨好過個肥年。
村裡近日可是搬走了不少人家,估摸着能有不少空出的田地,她最近手頭攢了五十兩銀子了,應該又能置辦點上好的水田和地頭。
姜娴順着田埂往村裡走去,迎面碰見裡正急忙忙地往村口跑,她看裡正印堂紅裡發黑,估摸着近日有災,便出聲問了一嘴:“裡正叔,您這着急忙慌的要去哪兒啊?”
自從十八年前魂穿來到這個架空的大夏王朝,姜娴竟發現自己不僅力大無窮,還能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氣運。
通過摸索觀察這麼多年,姜娴總結出五種不同的氣運顔色,金色氣運福氣滔天,紅色氣運長壽有福,白色氣運無喜無悲,灰色氣運顯示最近運勢不佳,而黑色便是倒黴之相,如有人烏雲罩頂,那将會一輩子都倒黴。
當然可能還有她沒發現的氣運顔色,目前也就總結這麼幾種,不過每次都能印證她猜測的是對的,也就更加深信這一特殊能力。
裡正擡頭掃了一眼見是姜娴,這丫頭逢年過節都要孝敬他送點野味,會來事會做人,即便這三年大旱也沒斷過,家裡光景還越過越好,是個聰明伶俐的丫頭。
他笑着回了一嘴:“我剛下地就被人喊着回村,說陳三癞子夫妻倆要扔掉傻丫,這不趕着回去做主哩。”
姜娴倒是遠遠見過一次那個小丫頭,白胖有福,滿面金光,是個福氣滔天之人。
家中有這等氣運的女子一般運勢會越過越好,陳三癞子夫妻倆發什麼癫,竟要丢掉天命福女?
姜娴甚是好奇:“他們不是才收養孩子沒兩年嗎?怎麼突然想起來要扔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