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擔要落在身上的那一刹那,趙金娘下意識地抱住頭,陳三癞子卻扭頭看着冷眼旁觀的一群人,心想怎麼也沒一個人來阻攔的,這扁擔狠狠打人搞不好要出人命的?
可話都放出來了,陳三癞子偏移了一下方向,一扁擔落在趙金娘的肩頭,疼得趙金娘嗷的一聲慘叫。
剛才發洩得有多爽,現在就有多痛!
一扁擔下去沒人管,陳三癞子氣得一甩扁擔,看向裡正和姜家人:“對不住,真是對不住,她畢竟是我孩子的娘,我也下不去手了,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大家夥都是同一個村的擡頭不見低頭見,能不能放過我媳婦,我們賠錢,賠錢給糖糖去治傷,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行不行?”
真叫陳三癞子打死趙金娘,他也做不到,隻能心中将趙金娘痛罵一頓。
這作死的婆娘,以後一定不能由着她胡來了!
再一看又倒塌的院牆,陳三癞子難受想哭,這又要花出去不少銀子。
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裡正見姜順德兩口子沒松口,自然也不會松口,依照他的意見不報官是最好,狠狠罰一頓陳三癞子夫妻倆,賠錢給糖糖治傷,再做出保證,但姜家人不同意,裡正也不會做這個惡人。
畢竟他也早看這兩口子不順眼了,從鬧着非要收養孩子,到上次為了省一點賦稅大冬天的那麼磋磨一個孩子,要不是糖糖命大,沒準早死了。
糖糖還是他從田埂上撿到的呢,這多少跟他有關。
喬荀看向姜順德勸說一句:“伯父,這件事情交給官府解決就好,他們家一定會付出應有的代價,比咱們自己動手要更嚴厲。”
如果一動手,那就是鄰裡恩怨,到時候官府來了也站不住腳。
可是看着乖孫女被狠狠磋磨一頓,還有上次挑撥離間,姜順德和錢氏如何能忍受得了這口氣。
喬荀湊上前低語一句:“伯父,伯母,光天化日不好将有理轉為無理,等燈下黑時有的是辦法對付他們!”
錢氏尚存理智,覺得喬荀說得極對。
姜順德和姜娴的脾氣她是清楚的,真讓他們以牙還牙,陳三癞子夫妻倆能被打死!
“行,就報官吧,讓官府解決這惡心人的夫妻倆!”姜順德陰沉着一張臉,雙手死死地攥成了拳頭盯着他們。
裡正點點頭:“行!”
話落他看向陳三癞子夫妻倆:“你們夫妻做事不地道,就休怪姜家人不講情面,但凡我們來晚一步,孩子都能被你們打死,哎,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到時候就讓官府該咋辦咋辦!”
趙金娘傻眼了,連忙跪地趴着跑到陳裡正面前哭訴:“來喜叔,我錯了,我真不知道會這麼嚴重啊,我就是我一時沒忍住而已,從前我們也這樣罰過孩子幾次一點事都沒有的,來喜叔我不要被官府抓去施刑,求求你了,來喜叔幫我家說說情吧!”
裡正直接扯開褲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