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娴抱着糖糖一口氣跑到陳大牛家,氣都不帶喘的,敲開了陳大牛家的門。
“大牛哥,給你一百文錢,送我和糖糖去一趟縣城,然後你自己回來,等明兒傍晚申時三刻在門口等我們,成不?”
陳大牛一愣,看着姜娴遞過來的一串銅錢,笑着撓了撓頭說:“行,那你等我一下,我給驢車套好。”
不過他心裡也嘀咕,姜娴不是嫁去環溪村了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但有錢不賺是傻子,這陣子給姜娴跑車都賺不少錢了,他喊着姜娴抱着糖糖進屋坐,他去了後院套驢車。
陳大牛一大家子十幾口子住在一起,這會子都聚在堂屋裡唠嗑,三四個小孩蹲在院子裡玩。
大牛媳婦抱着剛滿一歲的孩子瞧着姜娴抱着糖糖,走上前誇贊一句:“糖糖這孩子長得真可愛啊,乍一看和你還有點相似呢!”
沒磕硬唠!
姜娴淺淺一笑,充滿寵溺地看着糖糖:“是呗,這孩子跟我有緣分,所以越長越像我!”
“呵呵,是啊,吃豆渣膏嗎?家裡剛做了不少。”大牛媳婦沖着姜娴糖糖一笑。
姜娴擺了擺手:“不了,在家裡吃飽了,等大牛哥套好驢車我們就要趕路了。”
姜娴懷中的糖糖看着大牛媳婦懷裡的小家夥目不轉睛,好半天才扭頭沖着姜娴說一句:“阿娘,弟弟好小啊,我小時候也這樣拖着兩個鼻涕嗎?”
“噗!”
姜娴急忙捂住糖糖的嘴巴,沖着大牛媳婦笑道:“嫂子,小孩子渾說呢,不過你家東子流鼻涕這麼多是不是受凍了?晚上可以适量的給他洗個熱水澡泡一泡驅寒呢!”
“嗯,好,可能是昨晚睡覺開窗戶凍的!”大牛媳婦趕緊擡起衣袖對着兒子鼻子上一頓擦,那黝黑泛着油光的袖口看得姜娴有點倒胃口,卻不好提醒。
來這個世界活到現在,姜娴的生存法則就是盡量不輕易介入他人因果。
哪怕髒死累死,也沒必要說,畢竟說了人家不一定覺得你好,反而還覺得你在嫌棄,徒增煩惱。
否則真按照她前世那個世界來對照這裡,那她的槽點可太多了,無窮無盡。
陳大牛終于套好驢車在院門口喊了一嗓子,姜娴如釋重負抱着糖糖打聲招呼出了院子。
坐上颠簸的驢車,姜娴這才長舒一口氣。
糖糖小臉上滿是不解:“阿娘,你為啥歎氣啊?”
“沒啥,就是有點累了!”
小家夥點點小腦袋,滿臉求知欲地問:“那阿娘,你剛才捂我嘴巴幹什麼呀?弟弟是流鼻涕了呀,不能說出來的嗎?”
“額你這個問題問得好。”姜娴腦子飛速運轉,看向糖糖:“就是這樣的,有的人可能會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跟咱們不一樣并不代表人家的就是不對,不說還能很好相處,一說出來就會覺得尴尬,或者讓别人心裡不舒服,可能咱們的出發點是好的,但人家不需要你明白阿娘說的嗎?”
糖糖搖了搖頭:“嗯,明白啦,就是不要說人的不好,省得人家不高興,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