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嫂聽他這麼說,也放下心來。
“我把地下室為什麼沒有水的原因和太太說了,是呂媽在的時候,搞衛生的人挪走了沒放回去,您沒有想要傷害她,但太太聽了以後沒什麼反應。”
顧宴沉挂斷電話,嘴唇抿成一條線。
“我們去找嫂子嗎?”顧聆雪問。
“送你回老宅。”
“啊?”
顧宴沉永遠是難以琢磨的。
幾個小時後,季萦的身影出現在城郊一處宅院門口。
午後的陽光很烈,她分不清自己身上的熱氣是發燒還是被曬的。
剛走到門口,裡面的中年女人正好打開門。
兩人猝不及防視線相對。
“怎麼這個時候來了?”女人問。
季萦除了人有些浮腫,别的看不出異樣。
“外公呢?我來看看他。”
林玫珍早年受男人欺騙生了個兒子,看淡了愛情,這些年一直獨身。
雖然沒有夫妻相處的經驗,但是看見季萦似有似無的眼袋,也猜她大概是在夫家受了委屈。
她讓出進門的路。
“睡午覺呢,最近精神越來越不好,可能”
她哽咽了一下。
“他不能受刺激,你和他聊些開心的事吧。”
季萦垂了垂眼眸,走進小院,輕車熟路來到外公的房間。
老人家睡着了,床頭擺滿了藥。
外公有心髒病,又因為年紀大做不了換心髒的手術,每個月隻能用藥物維持。
13歲那年,她被人從河溝裡撈起,醒來後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記得父母是誰,家在哪裡。于是幾經輾轉,她被送到了琨市福利院。
但是到那兒沒一個月就被一個老男人收養了。
老男人是富商,自稱膝下無子,可等她到了對方家裡才知道,他有兒有女,收養她隻為滿足他另類的癖好。
季萦拼掉半條命才逃了出來,可因為沒有去處,隻能四處流浪。
在一小巷裡的垃圾桶附近住了半年,這家人的兒子林硯在放學路上撿到了她,并把她帶回了家。
當時林玫珍的反應特别激動。
“阿硯,咱家什麼情況不你清楚嗎?撿貓撿狗我都嫌它吃得多,你居然撿個人回來,你想幹什麼?”
林硯清楚母親是個勢利的人,但他叛逆期,就喜歡和她對着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