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萦握着毛巾的手,指節發白。
“顧宴沉,我欠了你什麼?”
顧宴沉被她的話剜了一刀,眉心皺起,“誰說你是活靶子?”
季萦眼角散出淡淡的寒意,“我四次遊走鬼門關,你告訴我,這都是意外?”
顧宴沉張了張嘴,喉嚨像被什麼堵住,發不了聲。
季萦第一次在他那張俊逸的臉上看見了有口不能言的無力感,百感湧上心頭。
“顧宴沉,不管你對我是什麼想法,但我愛過你,我不希望這份愛最後變成恨。我們不鬧了,你放過我,我們和平”
不等季萦說完,顧宴沉一把将她拽進懷裡。
他扣住她的後腦,把她的臉摁進自己胸口裡,讓她聽到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萦萦,如果我不愛你,我們能一起走過四年嗎?你再忍忍,明天顧聆雪就會搬出去,溫俪也馬上要做手術了,她做完手術,我就把顧聆雪送走,一切都會過去的,我們”
他努力讓聲音不顫抖,但季萦卻猛地幹嘔一聲,擡手抵住他胸膛,硬生生将他推遠。
等那股反胃的勁兒緩過去,她擡起臉,眼底隻剩一片冰冷的疏離。
“抱歉,我忍受不了你身上的橘香味,而你也無法去除,我們之間”
沒戲了。
她搖搖頭,轉身要走。
顧宴沉眼底剛浮起一絲明悟,手機響了起來。
是顧恭打來的。
顧宴沉接完後,拉住她的手。
“你去叫醒顧聆雪,我們上醫院。”
季萦愣了一下,猜測是溫俪的病情有了變化。
兩人還是夫妻,不管是不是老妖婆的妖術,這一趟她都得去。
但去那個女人房間,她嫌髒。
于是季萦輕飄飄一笑,“抱都抱了,你去她房間還需要避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