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太太把季萦和林老爺子送回城後,把他們在市中心廣場放下。
避開林老爺子,老太太對季萦說道:“宴沉縱有千錯萬錯,你這一出手就要毀掉顧家的基業,和他這些年的努力,實在不應該。知道是我當初遇人不淑,還是你變了?”
季萦聽出老太太話裡的意思。
“對不起奶奶,是我考慮得不夠周全。顧家在我最艱難的時候對我有恩,我沒有傷害顧家的心思,更不會幫别人對付顧家。”
顧老太太點點頭,“以後你們的事我不管了,你好自為之吧。”
季萦點了點頭,扶着外公打車走了。
趙平上前,“少爺還是舍不得。”
顧老太太搖搖頭,臉上劃過一抹悲憫,“這回,季萦怕是不能善終了。”
趙平猶豫片刻,問道:“您就由着少爺将那位溫小姐留在身邊?”
“那女人現在巴不得我出手對付她。若我真動了手,她正好借機向宴沉裝可憐,反倒容易撮合他們,不如暫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老太太唇角笑容深邃。
“等到恰當時間,推波助瀾一把,讓她自己在宴沉面前露出狐狸尾巴,豈不更好?”
季萦把老爺子送回天河雲璟。
林玫珍見她沒事,也放下心來,非要留她吃過晚飯才讓她走。
“吳家龍判了三年九個月,這下好了,吳家以後沒人有機會做官了,這都是顧”
“你還要替他說話?”林老爺子打斷她的話。
“我沒有要幫他說話,鬧成這樣,他們還是離了好,但我的意思是以顧宴沉的本事,恐怕連小指頭都不用動,就能讓萦萦吃盡苦頭。她以後,怕是得處處小心了。”
季萦對她的話沒有反應,而是看向林老爺子,問了一個很策略的問題。
“外公,林硯都走了四年了,我們要不要去警局問問,有沒有找到他的屍體?”
“你傻呀,”林玫珍接過話頭,“要是找到了,警察早就通知我們去認屍了。何況都已經被江水沖走四年了”
說到這裡,她哽咽了。
她失去兒子痛,四年來沒有減少一分。
季萦歎了口氣,“他在我心裡的樣子,快變得模糊了。”
林玫珍抹了一把眼淚,“我沒有,我連他出生時的樣子都記得清清楚楚,他屁股上有塊胎記,像片銀杏葉子,很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