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萦盯着茶盞中微微晃動的毒液,她清楚,老太太這是要和她賭命。
老太太看她不動,冷笑道:“我是老了,但不是沒用了。我要為丈夫守好顧家,絕不容許任何人威脅到顧家。既然你觸碰了我的底線,我也隻能忍痛割愛了”
季萦思忖一方,平靜地端起茶盞,蔥白的指尖撫過杯沿。
“這酒我喝,但從此後,我不欠顧家,也不欠您什麼了。”
一句話,斬斷所有。
老太太點點頭,“你若不死,就奔你的大好前程去吧。”
季萦茶盞抵至唇邊,正要仰頭。
“慢着!”
顧宴沉大步而來,“啪”地打翻了她手上的毒茶。
“喝了會死,你也喝,你的聰明都留着對付我了?”
茶盞裡的毒液撒了一地,季萦不想和他吵架,所以不出聲。
老太太恨鐵不成鋼地看向孫子,“她是甯願死,也要和顧家切割,你還不想放手嗎?”
昨晚光線太暗,季萦直到現在才注意到,顧宴沉這幾日消瘦了不少,下颚線條愈發鋒利,襯得整張臉更加冷峻。
“奶奶,她是被我逼的,不怪她。”
顧老太太因他的話,嘲諷一笑,“你倒是什麼都為她着想,連坑你兩次,你還這麼維護她。”
顧宴沉掩去眼底的苦澀,“是我對不起她。”
季萦沒有絲毫感動,把視線轉向别處。
“你癡情,卻還是因為另一個女人負了他。”
顧老太太話音剛落,陳遠走了進來。
看了眼老太太,又看向了顧宴沉,欲言又止。
“這裡都是自己人,沒什麼不好說的。”顧宴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