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說了,”雪梅不等她說完,便冷聲打斷:
“小主從前在易府當奴婢時,那可是手腳麻利,一天到晚不知疲倦的。怎麼如今當了主子,反倒金貴起來了?不過是些輕省活計,小主若推三阻四,落在旁人眼裡,還以為咱們長信宮的人恃寵生嬌,連娘娘的吩咐都敢怠慢呢!”
她的一番話夾槍帶棒,既是提醒水仙的出身,更是赤裸裸的羞辱。
水仙藏在錦被下的手微微攥緊,面上浮起柔弱之色:“雪梅姑娘言重了我這就去。”
雪梅冷哼一聲,轉身便走。
“小主!”一旁銀珠滿臉擔憂,“您這身子”
水仙擺了擺手,“無妨。”
她對着銀珠低聲道:“易妃明着磋磨我不怕,就怕她使暗招。今日不會好過,你不用跟我過去了,我自己過去。”
銀珠還要再勸,水仙堅持地擺了擺手。
不久之後,水仙來到了寶華殿偏殿,隻見易妃一身華服,端坐在臨時設的主位上,俯視着殿中其他人繁忙。
她遠遠瞥見水仙腳步虛浮地走進來,嘴角滿意地彎了彎。
“水仙常在來了?”易妃聲音不高不低,卻足以讓殿内忙碌的宮人們都聽見。
“正好。禦膳房那邊新送來的幾樣金器擺盤,本宮瞧着有些不妥,你去一趟,仔細問問掌膳太監,務必要合規制,别丢了皇家的臉面。”
禦膳房距離寶華殿,隔着大半個禦花園。
水仙腳步一頓,小腹的墜痛因方才的行走似乎又加重了幾分。
她垂下眼簾,低聲道:“是,妾身這就去。”
折騰了一趟,好不容易從禦膳房回來,氣還沒喘勻,易妃又指派了新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