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未動怒,也未立刻出面。
這種時候,誰先沉不住氣,誰就輸了。
“銀珠,”水仙淡淡吩咐:
“你悄悄的,找處不起眼的地方,仔細看看外面。都有哪些人在圍觀,特别是注意看看有沒有什麼特别的人,反應不太對勁的。”
“是,娘娘。”
銀珠領命,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水仙則穩坐暖閣,拿起昨日未看完的雜記,仿佛外面跪着的不是一位新晉得寵的常在,而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她甚至吩咐宮人:“早膳的蓮子羹不錯,讓小廚房再溫一碗來。”
願意跪,那就跪着吧。
很快,溫常在跪在永樂宮外請罪的消息,就傳進了剛下朝的昭衡帝耳中。
昭衡帝眉頭緊鎖,心頭莫名煩躁。
他腦海中瞬間閃過易書瑤那張酷似那個人的臉,以及記憶中的那人也曾為了護他,在宮殿外長跪不起
昭衡帝沒多猶豫,立刻擺駕永樂宮。
帝辇在宮門前停下。
昭衡帝一眼便看到了跪在宮磚上、搖搖欲墜的易書瑤。
她臉色蒼白,嘴唇在初春的寒氣中凍得有些發紫,卻依舊倔強地挺直着背脊,那副代人受過的模樣,與記憶深處某個讓他心痛的身影瞬間重疊!
昭衡帝心頭一軟,大步上前,親手将易書瑤扶了起來:“溫常在何苦如此!地上寒涼,快起來!”
他的語氣帶着明顯的憐惜,但也有着對水仙及腹中皇嗣的關心:“瑾妃自有孕在身,需要靜心休養。這些舊事,不必拿來驚擾她。”
易書瑤被扶起,順勢柔弱地靠在昭衡帝臂彎裡,聲音哽咽:“皇上妾身隻是心中愧疚難安姐姐她她對不起瑾妃娘娘”
她越是這般楚楚可憐,昭衡帝心中因那個人而生的保護欲就越發強烈。
他看着這張臉,心頭不可避免地掠過陰霾。
他想起當年那人也曾因他而受盡委屈,最終卻
昭衡帝又想到如今的水仙,她善良、堅韌,為他孕育子嗣可看着她如今高居妃位,看着溫常在跪在她宮門外卻不阻攔,愈發像是先皇的那位奴婢出身的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