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骨未斷,髒腑也無大損。隻是這皮肉之苦受得着實太重了,失血過多,元氣大傷。”
水仙追問道:“會不會留下嚴重的後遺症?”
太醫緩緩搖頭,語氣帶着醫者的悲觀:“娘娘,慎刑司那地方進去的人,能囫囵個兒出來已是萬幸。沒有傷殘,便是天大的造化。”
“至于後遺症隻能盡人事,聽天命,待他醒來後,再細細觀察調養了。”
水仙的心沉了沉,沒有再問,隻是微微颔首。
不知過了多久,偏殿的門終于再次打開。
太醫和宮人們魚貫而出,臉上都帶着疲憊。
殿内的血腥氣淡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藥草苦味。
“娘娘,傷口已初步處理包紮完畢,人也暫時穩住了。隻是失血過多,需要靜養一些時日才能恢複如初。”
為首太醫躬身回禀。
水仙點點頭:“有勞各位太醫。”
然後她示意銀珠送太醫等人離開。
待太醫等人全部離開,水仙才在銀珠的攙扶下,輕輕推門走了進去。
殿内窗戶微敞,藥味彌漫。
小川子已經換上了幹淨的裡衣,靜靜地躺在床榻上。
他裸露在外的脖頸、手臂都纏裹着厚厚的紗布,呼吸微弱而急促。
聽到聲音,小川子虛弱地轉過頭,看清是水仙,他掙紮着就想撐起身子行禮。
“别動!”水仙的聲音帶着少有的嚴厲,“好好躺着!”
她拿起旁邊矮幾上溫着的清水和一個白瓷小碗,用瓷勺舀起一點溫水,小心翼翼地湊近小川子幹裂的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