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棟别墅,早上牧月歌來時,還是雜亂不堪,四處血迹的樣子。
這會兒,血迹倒是沒了,依然滿地垃圾。
客廳角落原本用作隔斷的精緻矮櫃側翻在地,抽屜歪斜地敞開着,裡面雜物灑出一片。
原本放在中央的布藝三人沙發,以相當不自然的姿勢歪斜着,靠背斷裂,甚至露出了裡面的彈簧和發黃的海綿。
白栎木地闆上滿是髒水,還有不少混雜了灰塵的腳印。
沈斷雲拿着掃把站在二樓往下看,霍燼枭在二樓樓梯上,照淵在廚房裡,三個人都不像是在認真打掃衛生的樣子。
最可疑的還是重溟和陸焚舟,一副馬上要打起來的樣子。
牧月歌蹙眉,叉腰,整個人從門縫裡進來: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她身後,秦驚巒穿着一塵不染的白襯衣,慢條斯理跟着走進來。
他穿上衣服後瘦削筆挺的身形,比牧月歌高出一頭多,墨藍色的眼睛透過金絲鏡片,直直落在重溟身上。
他的目光淩厲幽深,鎖定在重溟身上,仿佛藏着千言萬語。
重溟也敏銳注意到他。
和他對視三秒後,男人的視線落在牧月歌身上,神色了然中,藏着晦暗。
沉默片刻後,他笑了下:
“陸焚舟摔倒了,我在扶他。”
牧月歌已經平安回來了,再提剛剛的事沒半點意思,何況重溟不是故意的,隻是沒控制好情緒。所以其他獸夫都沒有說什麼,繼續低頭處理自己手邊的事了。
倒是陸焚舟,好戰基因被徹底點燃,緊緊盯着重溟,笑容邪佞,綠寶石一樣的眼睛裡閃着幽幽的光:
“多謝你扶我啊,今天打掃這麼久衛生,不如來比劃兩下活動活動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