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心中驚異之色不言而喻,但臉上卻半分不敢顯現。
之前明裡暗裡皇上也不是沒透過話。
說他點陸婉宜侍寝都不是正兒八經的侍寝。
王公公當時還好奇,這不正兒八經的侍寝能是怎麼回事?
直到今日,他才明白,皇上這哪裡是寵幸宜嫔,反倒是在變着法子折磨她呢。
像這樣,當個人體燭台,一晚上不許睡還不許坐下,對嬌滴滴的宜嫔來說,可算得上不小的折磨。
從前也是這樣嗎?宜嫔也真是夠能隐忍的。
外人看來,她可是一直盛寵不衰,春風得意的。
可若是如此,皇上還夜夜翻宜嫔的牌子,豈不是說明皇上
想到這裡,王公公一驚非同小可。
他這才後悔不疊,今日就不該多嘴,提了一句讓皇上批完奏折再見宜嫔不遲。
誰知道皇上就指了他這麼個監工的活兒。
這哪裡是監工,分明是要他的命!
這些宮中秘聞,是他能知道的嗎?是他敢知道的嗎?
從此後,他既知道了宜嫔的秘密,也知道了皇上的秘密。
王公公隻覺得頭暈目眩,不比當燭台的宜嫔好多少。
這腦袋,怎麼已經感覺在脖子上有些不穩當了呢。
皇上最終還是沒有出現。
偏殿内的兩人卻各懷心思,度過了一個漫長而忐忑的不眠之夜。
第二天一早,陸婉宜早累得直不起腰來了。
王公公叫了車将她送回宮去,自己則一轉身進了主殿。
“回禀皇上,宜嫔舉着燭台站了一夜,奴才一直盯着。”
正在換衣的皇上似笑非笑看了王公公一眼,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