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貝米。”季延禮的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
王媽這才注意到他肩上的軍銜,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您、您是季團長?”
病房裡的貝米還保持着趴着的姿勢,病号服半掀着,露出一截白皙的後腰。
聽到門口的對話,她渾身一僵,手指不自覺地揪緊了床單。
是季延禮?他怎麼來了?
貝米下意識想拉下衣服,可稍微一動就扯到腰上的傷,疼得又“嘶”了一聲,隻能繼續保持這個尴尬的姿勢趴着。
王媽趕緊側身讓開:“您請進,我這就去叫護士。”說完就小跑着離開了。
季延禮走進病房,第一眼就看見貝米那隻裹着繃帶的腳踝,腫得老高,擱在墊子上。再往下,是她半掀開的病号服下,那一大片觸目驚心的青紫,在白得晃眼的皮膚上格外刺眼。
他的眉頭瞬間擰成了死結。
貝米感覺到背後涼飕飕的,又羞又惱,偏偏動彈不得。她隻能把臉埋進枕頭裡,悶聲悶氣地說:“把門關上啊…”
季延禮這才回過神,轉身把門關好。
病房裡安靜得能聽見輸液管裡藥水滴落的聲音。
“你”他剛開口,就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
護士帶着醫生匆匆趕來,看到季延禮愣了一下。
醫生戴上橡膠手套,輕輕按了按貝米腰上的淤青。
“啊,疼”貝米猛地一哆嗦,眼淚瞬間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