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着眉回到病房,看到貝米側趴在枕頭上,額發被汗水打濕了幾縷,黏在光潔的額角,顯然是難受的厲害。
“護士不在。”
貝米嗯了一聲,沒接話,心裡更煩躁了,疼得隻想哼哼。
季延禮沉默了幾秒,似乎在權衡什麼。
病房裡安靜得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他喉結滾動,有些生硬地開口:“藥在哪?你要是不介意…我幫你塗。”
貝米趴在枕頭上的身子僵了一下。
介意?
當然介意。
可那火辣辣的疼實在磨人,她悶悶地嗯哼了一聲,算是默許,聲音帶着點不情不願的嬌氣:“…那你輕點啊,不許弄疼我。”
“知道了。”
季延禮應了一聲,轉身去病房角落那個小小的洗手池,擰開水龍頭。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他擠了點醫院提供的肥皂,仔細地搓洗着手,指關節分明,動作一絲不苟。
水珠順着他結實的小臂滑落。
洗好手,他用毛巾擦幹,這才走回床邊,拿起床頭櫃上那管棕褐色的藥膏。
他坐在床沿,離她很近,貝米甚至能聞到他身上的肥皂香和一種屬于男性的,幹燥溫熱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