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沒有像以往那樣縮回手,握着那冰涼的罐身,手指微微收緊。
他垂下眼,看着罐子裡誘人的金色,随即擡眼看向貝米那雙帶着點期待的大眼睛。
“嗯。”季延禮低沉地應了一聲,聲音比平時似乎柔和了半分。
他什麼也沒多說,點了點頭,将軍帽正了正,一手抱着那罐蜜漬酸杏脯,轉身大步走出了季家小院。
貝米站在門口,看着那抹軍綠色的挺拔背影消失在院門外,才轉身進了客廳。
今天還要繼續弄新一批的果脯呢。
吉普車停在辦公樓前,季延禮利落地推門下車。
清晨的軍區操場已經響起嘹亮的口号聲和整齊的跑步聲。
“團長。”馮飛從駕駛座探出頭,指了指後排的玻璃罐,“您東西忘拿了。”
季延禮腳步一頓,這才想起那個罐子,折返回去,大手一伸,穩穩地将那罐蜜漬酸杏脯撈了出來。
冰涼的玻璃觸感透過指尖,罐子裡誘人的杏片裹着晶瑩的糖漿,在晨光下泛着暖融融的光澤。
他沒說什麼,隻朝馮飛點了下頭,便轉身大步走向那棟灰色的四層辦公樓。
推開團長辦公室的門,季延禮将玻璃罐随手放在辦公桌一角,脫下的軍帽挂在門後的衣帽鈎上。
剛坐下,還沒攤開桌上的訓練計劃表,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報告!”聲音洪亮。
“進。”季延禮頭也沒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