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孫梅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聲音拔得老高,“我才不去學呢,油膩膩的,煩死了。我是要當老闆的,老闆懂不懂?老闆動動嘴皮子就行了,哪用得着自己動手。”
“胡鬧!”孫父難得地闆起了臉,“哪有當老闆的對自己賣的東西一竅不通的,這不是等着被人糊弄嗎?不行,這事兒沒商量,你必須去學幾天。至少得懂個皮毛,裝也得裝得像樣。”
孫梅氣得直跺腳,但看着父親的臉色,知道硬頂沒用,于是心不甘情不願地被父親連哄帶勸地帶到了他認識的一個老師傅家裡。
小小的廚房飄着甜膩的油香。
老師傅是個沉默寡言的老頭,手上功夫卻極利落,他在教孫梅一種最簡單的荷花酥。
和面、擀皮、包餡、捏花
步驟看着簡單,可到了孫梅手裡,面團不是太硬就是太軟,捏出來的花瓣歪歪扭扭,下油鍋一炸,不是散了就是糊了。
“哎呀,煩死了,黏糊糊的。”
孫梅看着自己沾滿面粉的雙手,還有鍋裡那幾個不成形的殘骸,耐心徹底告罄,揚手就想把案闆上的半成品掃到地上。
就在即将發作的瞬間,她瞥見了老師傅示範的動作。
隻見那雙布滿老繭的手異常靈巧,幾根手指翻飛,一個軟乎乎的面團在他掌心飛快地旋轉、折疊,像變魔術一樣,眨眼間就變成了一朵層次分明荷花酥坯子,輕輕放入油鍋,在滋滋作響的油花中,那酥皮層層綻放,如同真花盛開,金黃誘人。
孫梅揚到一半的手僵在了半空,盯着那朵在油鍋裡完美綻放的荷花,原本充滿怒氣眼睛,忽然像通了電的燈泡亮了起來。
一個比之前找人代做更絕妙、更隐蔽的主意,瞬間出現在她的腦子裡。
“師傅,”孫梅臉上堆起假笑,湊了過去,“您這手藝真是絕了,您剛才捏那個花能再慢點教教我麼?”
話是這麼說,可她那眼睛卻一直滴溜溜地轉,顯然是想到了什麼好主意。
周五放學,貝米和劉娟手挽着手走在最後,說着周末廚藝比賽的事。
剛走出校門口,貝米就看到了,馬路對面,那輛熟悉的吉普車已經安靜地停在了那。
“你家的專車又到啦。”劉娟笑嘻嘻地用胳膊肘撞了撞貝米,擠眉弄眼,“快去吧,别讓人家等急了。”
貝米小臉微紅,嗔怪地拍了劉娟一下:“胡說什麼呢。”
心裡卻像被羽毛輕輕搔過,漾開一絲甜意。
跟劉娟道了别,她小跑着穿過馬路,動作熟練地拉開副駕駛的門鑽了進去。
車門關上,季延禮側過臉,順手遞來一瓶飲料,瓶壁上還凝結着細密冰涼的水珠。
“給我的?”貝米眼睛一亮,驚喜地接過。
然後擰開瓶蓋,喝了一大口帶着氣泡的甜橙味兒汽水,滿足地眯起了杏眼。
嗯…她一邊小口啜飲着汽水,一邊瞟着旁邊專注開車的男人。
抛開他那張能把人氣死的嘴,還有時不時就失控的親親。
這未婚夫,好像還挺不賴?
出門有車接送,渴了有冰汽水,餓了帶她去吃好吃的,付錢動作那叫一個幹脆利落。
除了交流少點,話難聽點,行動力簡直滿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