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徽妍像是被吓到了,整張小臉霎時蒼白。
她的眼眶說紅就紅,委委屈屈垂下卷翹的睫毛:“小王爺,你還是不信我”
“我隻是想跟你說,三皇子殿下會去搶親,一定是對沈家未來到手的兵權還不死心。”
“我想着,你們若是關系好便可以勸勸他,沈家隻效忠陛下、效忠大齊,不會加入任何的黨争。
讓他不要再做無用功,沈家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會答應他的。”
“還有”
沈徽妍的眼淚欲落不落,似是有難言之隐。
謝谌劍眉幾不可見地一蹙,“還有什麼?”
“還有,我和三皇子并不相熟。可不知為何,他今日在言語上對我有諸多的失禮,我原是想請小王爺提醒他,以後再相見時,莫要再如此了。”
“沒想到,小王爺卻誤會我了”
說到後面,沈徽妍又委屈又難過,眼淚說下就下。
謝谌不是沒有見過女子在他面前哭,可是像沈徽妍這樣哭得隐忍又可憐的,好似還是頭一個。
他順勢坐直了些,并遞給她一張手帕。
誤會?
都在謀劃和離的事情了,還能有什麼誤會?
這麼會演,難怪能将衆多朝臣騙得團團轉。
他的聲音不鹹不淡:“他既為難你,你倒還想着日後同他見面。”
聞言,沈徽妍擦拭眼淚的動作頓了頓,然後擡起還挂着眼淚的水眸,有些發愣。
“可是,你不是他表兄嗎?有這層關系在,你們日後總要走動的,我又如何能避免?”
謝谌一時語塞,似做渾不在意地收回自己的視線。
“我并非不信你,你既然選擇嫁到甯陽王府,就不能再和元恪走得過近。否則會讓本就對你不滿的高貴妃,越發怨恨沈家。”
對于沈徽妍,因為沈家恩情在,謝谌隻能循循善誘。
總不好什麼都還沒發生,就把人給殺了。
而得了他解釋的沈徽妍似乎也不再委屈:“小王爺信我就好。”
“其實我還想說,小王爺若是想帶着甯陽王府和公主府獨善其身,最好也和三皇子殿下減少往來。”
否則你們蛇鼠一窩,指不定憋着什麼壞。
還是分開好。
分開了,她好解決。
意見似乎達成一緻,但兩人的眉宇間的笑意并不真誠。
直到來到長公主的寝殿前,兩人默契地相互看了一眼,幾乎同時将笑容放大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