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淩捏着糖葫蘆,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
又是糖葫蘆又是小孩,原來是哄她去争寵奪愛。
青淩笑得無奈,看來她說和離的事,把小丫頭吓到了。
展行卓來了。
空氣陡然安靜,姚青淩收起笑,把糖葫蘆還給桃葉,桃葉惴惴不安的出去了。
展行卓清楚的看到姚青淩的笑容消失,好像對着他,她的笑就很少。
至少對着他時,笑容很淡。
他記得剛成婚那段時間,她很愛笑的。
展行卓觑她:“你還在生氣?”
姚青淩平靜的坐着,仰頭看他,平靜開口:“周芷甯母子都歇下了?”
展行卓見她還算平靜,大概是他多想了,他的記憶裡,姚青淩是個溫良和善的人。
“嗯。”他點頭,轉過身脫下外袍。
鳴鹿敲門,送熱水進來。
姚青淩坐着動也不動,沒伺候他洗漱的意思。
鳴鹿看她一眼。
夫人和爺的感情很好,夫人賢惠,伺候爺一向親曆親為,今兒怎麼不動了?
見姚青淩還是沒動靜,鳴鹿終于覺察出氣氛不對,乖覺的替她伺候起來。
展行卓洗漱過後,又除了鞋襪泡腳,他看一眼姚青淩,吃不準她這是在鬧脾氣,還是不鬧脾氣。
姚青淩坐在桌邊,拿了本書看,但目光并不在書頁上,餘光瞥着茶壺下壓着的紙。
是她沒來得及讓桃葉拿去抓的補身藥方。
當歸、黃芪、白術、川芎
從展行卓的角度,他隻能看到姚青淩在看書,桌上放了一張紙,大概她之前寫了什麼。
他沒太在意,想着要跟她說點什麼,主動開口:“看的什麼書,我看看。”
姚青淩沒應他,卻叫鳴鹿出去了。
她放下書,一眼看到展行卓的臉。
但她此刻不想看他那張臉,目光下移,落在他那雙腳上面。
他的皮膚偏白,腳面窄,腳背薄,青筋鼓起,上面一層水蕩漾着清波,那青筋跟遊蛇似的。
記得成親第一晚,她見他腳上的青筋,好奇地又戳又按,笑說人的腳怎麼能是這樣子的。
他回問她,那男人的腳該是什麼樣兒的?
姚青淩搖頭,說人人都穿着鞋,她怎麼知道。
就是這幾句話,将老成持重的男人拉回幾分年輕氣息,青淩也少了對着陌生丈夫的畏懼,拉近了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