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日子,朝堂在争論的是鎮南将軍殺降一事要如何判,判得重,不服衆,恐引起南方邊境軍混亂;判得輕,藐視君威,不服衆。
僵持已久。
那首童謠的出現,禦史台又有了新說辭。
展行卓被禦史台罵了個狗血淋頭,說他包庇餘孽,為了餘孽虐待發妻,倒反天罡!
周芷甯從罪臣之女,變成了案犯餘孽!
主張輕判的一派官員認為,鎮南将軍對國有功,不該重判;貪污案那麼嚴重,尚且留了餘地。
——這些官員,對貪污案一直緊揪着不放。說白了,就是派系争鬥。
但展行卓因為偏袒周芷甯,一下子成了衆矢之的。
本來漸漸平息的貪污案,一句案犯餘孽,事情又變得嚴重起來。
下朝之後,張尚書與展行卓談話,言行間态度冷淡了下來。
展行卓必須要晉升侍郎。
晉升之後,他才能掌握更多的權力,才有信服力,才能保護周芷甯,甚至替周家翻案。
可随着那首童謠的興起,将他的目标又推遠了。
他現在必須要穩住姚青淩,必須要讓人看到,他沒有虐待發妻,他對她很好他本來就對姚青淩很好。
男人的目光漸深,直直地盯着姚青淩,眼底似有着憤怒,又似起了情欲,揉捏的手也重了起來。
姚青淩握着他的手,他力氣太大了,她推拒不了。
懸在她上方的臉十分模糊,但她覺察出來展行卓不對勁。
“唔,疼——”青淩嗚咽出聲,指甲在他手背上抓了一道。
展行卓清醒過來,手指一松,姚青淩連忙将他的手從小衣中抽出來。
她短促地喘着氣,卷着被子往旁邊挪了一下。
展行卓躺下來,臉色已恢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