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禦史瞥了瞥姚青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腦筋一轉，說道：“之後就都是官府的事情了，我們也下山去吧。”
他看向青淩：“少夫人也與我們一起下去，路上有人照應，安全些。”
姚青淩點頭。
下山路上，她心中一片嘲弄呵笑。
看着前面曹禦史小心翼翼地攙扶夫人，青淩眼睛的澀感上來了。
她擡頭看向路邊的大樹。
被暴風雨洗過的樹葉，怎麼這麼綠。
這上山啊，不一定要有人相送；下山啊，也不一定要有人來接。
樹梢一滴雨水滴落，剛好落在青淩的面頰，像滑下一滴淚。
她擡手輕輕一抹，笑容冰冷而破碎。
到了山下，新府的馬車早就不知去向。
姚青淩漠然地看着别家馬車一輛輛離開，桃葉都氣哭了，在一邊抹眼淚。
她們搭乘禦史的馬車才回到了城内。
城裡依然是一片繁榮景象，與昨日無異；而所有去了永甯寺的人，好像做了一夜噩夢，聽着街邊的叫賣聲，才從噩夢裡醒來。
蔥油餅的香味飄入馬車内，人間的煙火氣息，才叫人真正覺得還活着。
“禦史大人，曹夫人，我想路邊吃點東西，就在這下吧。”
姚青淩告辭了曹禦史兩口子，和桃葉一起下了馬車。
她們走到常去的馄饨攤子，叫了四碗馄饨，狠狠吃了一頓；又去蔥油餅攤，買了兩個油餅，邊走邊吃。
桃葉看一眼青淩，隻覺得她家小姐奇怪。
她太安靜了。
但她此刻不敢說什麼，怕小姐傷心。
姚青淩不急着回府，雖然她此刻的黑眼圈濃得厲害。
她漫無目的地走了很久，然後，她腳步頓住了。
前面是雲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