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過于澄澈，像是一面鏡子，照射出這些人心裡的算計。
榮嬷嬷皺了皺眉，心中了然，點頭：“好。”頓了頓，又說，“希望你不要後悔。”
馬氏不懂她們之間的眼神交流，什麼對不起？都是一家子的，誰對不起誰？
她替侯府着急，急得想拍大腿。
若是真讓姚青淩和離了，侯府以後怎麼辦？她兒子的前程怎麼辦？
眼見着榮嬷嬷要走了，馬氏追上去，揪着人家的衣袖：“榮嬷嬷嬷嬷，您别走呀。青淩說的都是氣話，她不想和離，不是的”
榮嬷嬷垂眸看着馬氏的手，馬氏仍不自知醜态，急着阻攔，“榮嬷嬷，青淩她年輕氣盛，大長公主多疼她呀，她怎麼舍得”
姚青淩瞧着馬氏，難受地閉了閉眼睛。
馬氏怎麼說都是侯府夫人——父親用命掙來的榮耀，卻叫她這麼卑微的作賤了。
“大伯母。”
“啊、啊？”馬氏仍揪着榮嬷嬷的衣袖，回頭看向她；榮嬷嬷看一眼青淩，扯開馬氏的手，走了。
馬氏手裡一空，回頭再看榮嬷嬷，她已經走到花廳門口。
“欸——”馬氏張口想叫住榮嬷嬷，隻覺她忙得很，責怪青淩一點也不懂事，沒看到她正忙着給她擦屁股。
“大伯母，已經很晚了，我叫人送您回侯府。”姚青淩淡淡地說。
馬氏見榮嬷嬷的身影看不見了，回頭埋怨地看向青淩：“和離？你不知道你自己什麼身份？國公府你都敢提離？”
“今兒你别睡覺了，叫人準備馬車，現在就去國公府，哭去！”馬氏這時擺起了侯府夫人的派頭，當着外人的面就開始訓斥青淩。
“那周芷甯會哭，你也去哭，讓大長公主給你做主。現在是你占着理兒，大長公主必定護着你。”
她拉扯青淩：“我陪你一起去國公府，跟你一起哭去！”
姚青淩站着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