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行卓催促馬夫,快趕馬車。
車廂内,男人還在懷疑姚青淩堅持和離的真實性。
鳴鹿想到了什麼,忽然開口:“爺,您還記得上一次,您将少夫人禁足,拿了庫房鑰匙去庫房拿銀票的那一次嗎?”
展行卓緊蹙的眉毛就快打結,不耐煩道:“要說什麼快說!”
此刻,他沒什麼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鳴鹿道:“那天在庫房,我就覺得奇怪,架子上怎麼空蕩蕩的,牆邊卻堆了好幾個大箱子。如今想來,少夫人早就将她的嫁妝都規整起來,就等着和離時,将那些東西都帶走。”
隻要展行卓在和離書上簽字,姚青淩就會拿着和離文書去官府落定,同時把她的嫁妝全部拉走。
展行卓一愣,對着鳴鹿一腳踹過去:“你為何不早說?”
鳴鹿委屈:“我這不是現在才想起來。”
頓了下,他仔細看主子的臉色。
永甯寺被流民襲擊的當晚,主子想要去救人,被周姑娘勸回來了;這次隻是和離,又不是什麼生死大事,主子怎麼反而坐不住了?連周姑娘都顧不上了?
展行卓又在催促馬夫快點。
隔着門簾,都能聽到馬鞭的破空聲,抽在馬身上的噼啪聲。
鳴鹿小心翼翼道:“爺,若和離了,您不就能跟周姑娘在一起了嗎?”
他覺得,主子一定是還沒意識到,周姑娘被休了。
“她已經不是王家的人了。”
如果少夫人要走,那他們之間就沒有阻礙了。
展行卓擰眉,竟然怔愣了一刻。
他愛着的一直都是周芷甯,從前是愛慕,如今是愛憐;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放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