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又聊了會兒,門房來通報,說有個工匠送了隻紙鸢來。
伯爵家的五小姐說:“是我叫人定制的。”
她叫人拿進來,讓青淩再看看。
紙鸢展開,足有三人那麼大,金翅鳥威嚴無比,看不出是供人玩樂的。
“我想等到法事的時候,放飛這隻紙鸢。金鵬鳥是如來佛祖的坐騎,希望随着它的飛遠飛高,能将亡魂的怨念也一起帶走。”
幾位夫人都誇五小姐想得周到,她們在院子裡試着放飛。
紙鸢太大,院子便顯得小,出了各種主意,好不容易才放飛起來。
正看得高興,織雲闆着臉進來,把展行卓的話傳達一番,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她身姿闆正,不苟言笑,很有宮廷女官的派頭。
通政夫人擡了下眉梢,看一眼姚青淩。
這家中,一個丫鬟都這麼嚣張,一看就是狗仗人勢的。
展行卓對那案犯餘孽,真是寵得沒邊了。
外界傳言,展行卓為了美色要殺妻,傳聞更真了。
她冷冷說道:“這新府啊,幸好有少夫人當家。少夫人是将軍之後,剛烈英氣,有福之人,壓得住邪魅。”
邪魅,指的自然就是周芷甯。
織雲臉色難看,但不敢言說——畢竟人家是客,且是官夫人。
幾位客人與姚青淩告辭。
青淩做人做事都周全,客人走時,她客客氣氣地送了回禮。
織雲看着三個精緻小巧的箱子送出去,看得眼睛都直了。
這個少夫人果然手段玲珑,别人送她金銀珠寶,她用二爺的錢财回禮;她一點兒損失都沒有,全是她賺到的!
姚青淩送走客人,回頭看一眼還在院子裡的織雲:“你不去回複你的主子嗎?”
織雲高傲地擡了擡下巴,說道:“少夫人,如今街頭巷尾都在為永甯寺死了那麼多人而哀悼,您還是别笑得開心,免得做戲做崩了。”
姚青淩沉默嚴肅地看了她一會兒:“織雲,我還沒有離開新府,依然是這個家的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