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太後把德陽大長公主的話堵了回來,話裡話外都在說他縱容次子。
說得好聽些是縱容,往深了說,貪污案是皇帝親審的,展行卓公然維護案犯餘孽,讓她享有不該有的待遇,這何嘗不是挑釁皇權,藐視天威呢?
皇帝也隻是看在這個姑母的份上,對展行卓做所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再說那姚氏,她父母都為國捐軀,很小就沒了雙親,從小就寄人籬下。她的苦,公主可曾想過?”
“倒是那姚氏仁厚,體念與你的婆媳感情。她請慧明大師主持法事,可慧明大師正是因為你的關系,才被姚氏考慮的。”
德陽大長公主張了張嘴唇。
姚青淩邀請慧明大師,是因為她請慧明大師給她超度;而且本來慧明大師與圓慈就有交情,怎麼是看她的面子了?
大長公主的面上十分不自在。
但話說到這裡,她便明白太後的意思了,多說無益。
她悻悻離開了皇宮,心裡卻惱恨起來。
深感人走茶涼。
當年,她犧牲了一個兒子,幫助皇兄坐穩皇位,如今他們卻不念着她的功勞了。
皇太後的懿旨沒多久就下來了。
同意姚青淩與展行卓和離。
文書直接在官府落定。
姚青淩拿到和離文書的當天,她便安排人分兩頭搬走所有嫁妝——新府的,和存放在國公府的。
德陽大長公主沒見她。
崔氏倒是暗暗高興着;本以為婆母偏心姚青淩,沒想到姚青淩是個眼高于頂的,這就走了。
她也沒去送姚青淩。這時候去看她,不是叫婆母記恨嗎?
展行湘聽說姚青淩和離了,既難過,又為她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