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淩說那麼多,就是要等老夫人坐不住。
她微微擡着下巴,清楚說道:“周氏女是案犯餘孽,連王家都要休棄她自保。我與展行卓劃清界限,更是與她劃清楚界限。”
“你總拿我擅自和離說事,卻沒有看明白,與案犯餘孽為伍,後果有多嚴重!”
她輕輕掃一眼院外,繼續說:“大伯母不知今兒東街出了件大事。申國公家的别苑,被人寫了大字。隻因有私藏周氏女的嫌疑。”
“國公府有大長公主和國公爺在,别人奈何不了;可是侯府,不會成為那些人攻擊的目标嗎?”
“大伯和三叔,哥哥弟弟們,在官場不會被人排擠,不被輕視嗎?”
馬氏臉色難看,眼睛睜得大大的,卻木楞楞的,像在消化姚青淩帶來的那些信息。
侯府日暮西山,地位高的夫人們看不上她,高階圈子裡的消息她得不到;她忙忙碌碌,忙着社交,攀關系,卻隻有那些跟她差不多的,或是比她差的願意來往。
她能怎麼辦?
她上哪兒打聽消息去?
馬氏哀怨的想着。
卻沒有想過,她整日算眼前的一點利益,與她相交的是跟她差不多眼界的;她沒有政治眼光。
前些日子鬧得人盡皆知的永甯寺大案,豈是随随便便就揭過去的?
隻是抓幾個流匪,就能平息得了了?
她看不到那麼長遠。
老夫人一聽可能危害到侯府,腦子就不那麼糊塗了。
但她前陣子在溫泉山莊,知道的不多,還是聽姚青绮和馬氏這些人七嘴八舌的;她被人攙扶着,急忙下了台階,對着青淩道:“怎麼回事兒,丫頭,你給我詳細說說”
說話間,由姚青淩扶着去了老夫人的滄波院。
姚青绮看着那祖孫倆的背影,目瞪口呆。
怎麼變成了這樣?
她才是老夫人最疼愛的孫女啊!
怎麼跟沒看到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