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蔺拾淵淡淡開口:“姚娘子從未記得信王,信王卻因一幅畫就記得這麼牢。隻是,展郎中送畫給信王,隻因友情,寄畫認人而已。”
“信王卻想入非非,實非君子所為,更有失王族威嚴。”
連承泰擰眉。
别說平民百姓,就算稍有官職的,見了他都得點頭哈腰,一臉奴才相;可這個小白臉,居然敢教訓他?
連承泰開始正眼審視蔺拾淵。
挺拔的身姿,傲視群雄的眼神不是誰都有。
尤其那股殺氣,像一柄高高劈下的刀,迎面而來
他身邊的小厮大概想起了什麼,湊到他耳邊叽叽咕咕了幾句,連承泰再看蔺拾淵,眼色中便多了幾分警戒,褪去輕佻。
但他嘴上卻沒什麼好話。
哂笑着說:“我剛才還說是小白臉,原來是前鎮南将軍。”
“一個被卸了職的将軍,一個和離了的将軍之女,竟然走到了一起,這是‘同為天涯淪落人嗎’?”
他看一眼姚青淩,戲弄的眼神看向蔺拾淵,“蔺将軍剛脫了罪哦,我想起來,我那皇兄罰了将軍不少銀子吧?”
“難怪沒錢買房。”目光轉向姚青淩,“聽說你帶走了所有嫁妝。你們忠勇侯府不是喜歡攀高枝嗎?他們允許你貼補男人?”
“哦,也是,一個棄婦而已,趕出家門,也算是少了個丢臉的。”
姚青淩可算明白,為何皇帝輪不到這個信王做。
就這腦子,這碎嘴,活該被趕出京城,隻能當一個閑散王爺。
姚青淩冷笑:“聽說案犯餘孽周芷甯藏在申國公的别苑裡。不過我覺得申國公大義,不可能做這種事情。”
“我剛才想起來,信王與周芷甯也有同門情誼。信王在京城不缺府邸,如今卻突然大手筆購房,這是要藏哪位嬌嬌?”
“哎”她忽然搖頭,深深看一眼信王,“周芷甯之前無處躲藏,隻能犧牲自己,嫁了王軒。怎麼如今案子重提了,你們一個兩個的,又勇敢了,敢接這燙手山芋了?”
她暗諷信王膽小沒種,當年不敢做的事情,如今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