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放松下來,她有閑情想些别的。
她好像趴在一塊火熱的,會移動的大石頭上。
在男人看不到的角度,青淩的唇角微微翹起。
對蔺拾淵來說,背着一個女人,并不覺得沉重。
他的偃月刀都要比她重一些。
他在戰場上,背過無數傷兵回陣地,隻求活命,根本無暇想别的。
但,或許是她身子輕,反而叫他小心了許多,好像隻要他稍微用點力,就把她的腿夾斷了。
感覺,與之前抱着她不同。
上一次抱她去蘅蕪别苑,目的性很強,隻是要帶她去看周芷甯所在的住所,路上他沒想很多。
而這一次,就隻是一條不長不短的山道,目的隻是要走到山下。
夜間的山路難行,但對他也不是什麼難事。
他目力好,周圍也沒什麼敵人或者野獸,心思就散了。
身上幽香一陣陣的,不同于花香,很好聞;但這股香味并不是他的,隻是女人跟他貼在一起,便成了一個人
蔺拾淵看着前方的影子,交疊在一起,成了一個巨大的黑團;兩顆腦袋挨得很近,那影子像一隻長了長腳,有兩顆腦袋的大山龜。
蔺拾淵并不覺得像烏龜有什麼不好的,随時随地有家,危險來臨,隻要将腦袋縮進殼子裡,不用拿命去搏;烏龜還長壽
忽然,耳朵又一熱。
是她的臉貼到了他的耳朵上。
蔺拾淵隻覺自己的體溫又高了,汗也出得更多了。
有人捏着袖子,輕輕擦了他的汗。
他回頭,看一眼背上的女人。
姚青淩說:“累了吧?把我放下,前面路不遠了,我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