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人命,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府中清理了一粒灰塵,翻不起一絲漣漪。
禦史夫人說起這件事時,既憤怒又無奈。
别人家的寶貝,在權貴眼裡,什麼都不是。
随着時間一天天過去,更無人記得。
“既有真人真事,德陽大長公主就不會去把這個人找出來。權貴間互相往對方府中安排探子,可為了這麼一件小事就動用探子,未免太小題大做,反而暴露了風險;再者,申國公府那麼多下人,要找一個八年前的廚房打雜的,哪有那麼容易。”
青淩說了很多,但更像是在安慰自己,穩住自己的心神。
她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并沒有十足的把握。
若德陽大長公主真去查了,若她發現那告發信是假的若她不去抓周芷甯,反而查那封信的出處呢?
蔺拾淵沒再說話。
姚青淩卻覺得他的眼神像是看穿了她。
青淩吞了口唾沫,輕輕咳一聲:“就算她要查,也查不到什麼。頂多知道自己被當槍耍,去對付周芷甯。她不做,我再想别的法子就是了。”
蔺拾淵覺得她強裝鎮定,努力說服人的樣子挺有趣的;她随時給自己台階下坡,也很有意思。
從前,隻見她豪氣幹雲,義正言辭,又忍辱負重,步步籌謀。
在他的印象中,她是一個年輕睿智,堅韌不催的女子。
這就讓人覺得,她太堅硬了,也給人很強的疏離感。
但此刻,她又有着可愛的一面。
不是她吃東西的可愛,是她性格中的可愛。
蔺拾淵開口:“有沒有另一種可能,是你的人盯得太緊,讓周氏隻覺坐立難安,卻,更不敢踏出那别苑半步?”
“德陽大長公主的人,盯的不是别苑裡的人,而是你安排去的人?”